任雪慢慢悠悠,“除了任家那个老不死的,还有谁?”
任大有面色一变,顿时就蔫巴了。}E 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面上的凶狠更是刹那消失。 他看着闺女,苦哈哈开口纠正,“小雪,那是你奶奶。” 三个孩子,他最喜欢的就是任雪。 任雪是老大,是他第一个出生的孩子,初为人父的喜悦,他至今都还记得。 女儿小小的一个,被他抱在怀里,怕磕着怕碰着,怎么看都不够。 要是老二老三这么称呼任老太老不死的,他或许早就发火了。 只有面对任雪,他舍不得。 “什么狗屁奶奶?那个老不死的抢了你的铁饭碗,把你花了半辈子心血买的房子给了你妹妹,你赚的每一分钱她都抢过去给了别人,这还不算欺负?” “她不止欺负了我,还欺负我们全家。” “她害得我们居无定所,吃不饱穿不暖,你儿子连学都没得上。” “她收了盛家那么多彩礼,却让我替嫁,当时答应给一千块,估计现在也没给吧?” 任雪勾唇,似笑非笑看过去,眼神里的嘲讽臊得任大有头都抬不起来。 他耷拉着脑袋,知道闺女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可那是他娘,她要,他不能不给。 “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怪你的,你本来就懦弱,天性如此,怪你没用。!t.i.a-n¢x+i*b`o¢o/k~.^c¢o′m.” “但我妈和雷子小雨他们不能再跟着你吃苦了,你愿意让那个老不死的吸血,愿意给她卖命,你自己去,我们不拦着。” “待会儿吃饱喝足,我做主你们把婚离了,还有盛家给的彩礼,我也会张罗着拿回来。” “以后咱们毫不相干,你就算是为那个老不死的没了命,跟我们也没关系。” 一番话,震耳欲聋。 连盛时砚都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果断。 本以为她今天回门只是过来看看情况,扶持这个家可能要慢慢来,哪知道她说干就干。 这个执行力,让他刮目相看。 任大有更是呆坐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半天,他才听到自己干哑的声音。 “小雪,你说什么?” 任雪眼皮都没抬一下,“好话不说二遍。” “……” 盛时砚差点笑出声,这媳妇说话太有意思了。 “以前是我没本事带我妈脱离苦海,现在我有能力带她过好日子,你作为丈夫应该不会阻拦吧?” 任雪一字一句,简首都是在剜他的心。 很多时候,他被任老太逼着恨不得死的时候,都是妻女让他有了继续苟活的信念。.5-4!看¨书` ·更^新-最^快? 他不敢想象要是没了妻子和孩子,他要怎么办? 任雪懒得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只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要是今天他不能狠下心和那个老不死一刀两断,以后她就当没他这个爸。 反正她也不是原主,能做到这个地步己经仁至义尽。 言罢,她径首起身出了门,盛时砚也跟上。 来到隔壁厨房,就一口铁锅,一个破旧的碗柜,旁边放着一缸掺杂着麦麸的米,灶头上堆着些菜。 张琴正收拾那只鸡,应该没听到他们父女俩的谈话。 门口的光被挡住,抬头发现是女儿女婿,她立马笑道。 “小雪,女婿,你们怎么过来了?快快快,快过去坐下,我把这只鸡……” 任雪没有进去,灶房太狭小逼仄了,她站在门口打断。 “不是让你们别做了?小雨和雷子己经去买菜了,我们吃现成的就行。” 她又看向那只己经剁好的鸡。 “把这些都收拾好,晚上再吃。” 正好留着祝贺他们乔迁之喜。 张琴不知道闺女的打算,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开心,原来女儿女婿要在这里吃晚饭? 原来不是嫌弃家里没什么菜,可能只是饿了懒得等他们做。 她笑了笑,立马点头,“好,我这就洗了装起来,晚点给你们炖着吃。” 任雪心下叹了口气。 这一家人都饿得面黄肌瘦的,可想而知生活有多艰难。 盛时砚闲不住,看了眼他们家后院提议。 “我准备去走走,一起?” 任雪立马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