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运输工作。
那时,他还只是个中队长大尉。
新田英树猛地蹲下身,疯狂的用手扒拉着仓库门口干净的雪地。
可扒拉了半天,只扒拉出几块黑黢黢的窝头残渣。
“烧了?”
“对!一定是烧了!”
一个新田英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抓住他那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猛地跳起来,像疯狗一样在据点里西处乱窜,寻找着焚烧的痕迹。
他冲到可能有焦痕的地方,用冻得通红的手去扒拉积雪。
甚至,用鼻子贴上去去嗅闻。
没有!
没有一丝焦糊味!
没有一片炭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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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冰冷的墙壁,木头和冻土的气息。
“没有烧…没有烧…”
新田英树失魂落魄的念叨着,眼神中的光点彻底熄灭,被一种巨大的,无法理解的恐惧彻底吞噬。
“那…那它们去哪儿了?去哪了?!”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仓库砖墙上。
冰冷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目光扫过雪地上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
那些空洞的眼睛,仿佛都在无声的注视着他。
“是他们…是他们…”
新田英树的声音陡然拔高。
近卫文目光倏的聚焦过来,
莫非,新田英树真知道些什么?
新田英树的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尖利和惊恐。
他指着那些尸体,又指向空荡荡的仓库和马厩。
“是那些那支民夫!”
“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他们的鬼魂,来索命了!”
“是他们把粮食带走的!是他们带走了牲口!”
“是他们杀了我们的人。”
他被这个真相彻底吓疯了,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眼神里充满了对无形鬼魅的恐惧。
风声呜咽,他抬起头,
他好像看到了被他丢在雪沟里民夫从僵硬的爬起,
那个嘴里被他塞满污泥和玉米粒的老汉吐着金黄朝他走来,
还有那个头颅被他打爆的骡子……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涌了上来。
他完全忘记了寒冷,忘记了亲卫队,忘记了近卫文。
“鬼!有鬼啊!”
新田英树发出凄厉的嚎叫,猛地扑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对着那些尸体和空荡荡的仓库方向疯狂磕起头来。
冻硬的额头撞击着积雪下的冻土,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很快便渗出了血丝,染红了纯白的雪。
“饶命!饶命啊!”
“粮食你们拿走吧!都拿走,别找我!别找我索命!”
新田英树涕泪横流,混合着额头的血水,在冻得青紫的脸上糊成一片。
近卫文脸上布满寒霜,
“疯了,简首是帝国军人的耻辱!”
小田纪业立刻递上手枪,
“旅团长阁下,是否要军法处置?”
“哼,派两个人守着他别死,坂本旅团就要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个交代。”
“是!”
汽车引擎轰响,一缕黑烟飘散,柳家镇归于死寂。
只剩下新田英树那凄厉的绝望,如同鬼哭狼嚎般的求饶声。
求饶声在空旷的雪野上回荡,又被呼啸而起的寒风撕扯的支离破碎,最终消散在铅灰色的天空下。
……
天边泛起红霞,绯红渐变为深紫,在天际漫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雪原成了巨大的镜子,闪烁着碎钻般的光彩,
岳平安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他醒了!
第一时间,他戴上头盔,拉下战术目镜,将视线投注到柳家镇。
“啪啪啪啪!”
岳平安情不自禁的鼓起掌,
“好的很,就该这样。”
小鬼子整小鬼子,岳平安很爱看这样的戏码。
他真想让铁柱也看看。
第二天全寨子人就能听到“鬼子兵与少佐那些不得不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