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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勇看都不看,反手一刀又削掉了旁边一头鬼子的半边脑袋。
脑浆和着鲜血溅了他一身。
他浑身浴血,状若疯魔,
哪里鬼子密集就往哪里冲,硬生生用蛮力和血腥撕开鬼子的阵型。
石当的突击连战士则是另一种风格,
战士们三人一组,两人用刺刀格挡突刺,吸引注意,第三人则从侧翼突进,
打法刁钻狠辣,效率极高!
而段鹏,更是成了战场上的一个异类。
他身形飘忽,步伐诡异,手中的刺刀在他手中如同活了过来!
他很少硬拼,总是利用木箱,断墙闪避,抓住鬼子突刺后的微小破绽,一击毙命!
或刺咽喉,或扎心窝,或反关节擒拿夺刀,再将刀送入对方的身体!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练家子的精准和狠厉,死在他手下的鬼子往往连反应都来不及!
民工们虽然伤亡惨重,但他们用身体,用牙齿,用一切能找到的东西,死死拖住了大量鬼子。
他们让鬼子无法结成有效的防御阵型,为山岳军战士的突进创造了致命的混乱!
据点内,彻底变成了修罗场!
鲜血浸透了冰冷的冻土,在初露的晨曦下呈现出刺目的暗红
每一秒都有人倒下,有鬼子,有民工,也有山岳军的战士!
然而,战局己定!
山岳军战士手中染血的刺刀正如同高效而冷酷的收割机,清理着据点内最后负隅顽抗的鬼子残兵。
它们的抵抗虽然凶狠,但在山岳军有组织的突击和民工不顾一切的扑咬下,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碾碎,吞噬!
“砰!砰!砰!”
岳平安手中的勃朗宁稳定的跳动,枪口缭绕着淡淡的青烟。
在这种狭窄,混乱,敌我犬牙交错的修罗场里,短小精悍的手枪比长枪更致命。
他精准的点射着那些试图组织小队反击的鬼子军官,清理着对战士和民工威胁最大的目标。
“战士向前冲,百姓往后撤!”
岳平安一边射击,一边扯开嗓子怒吼。
他一路冒着流弹,硬生生冲到了血肉横飞的最前线!
这些奋起反抗的民工打乱了他原本用炮火覆盖的计划。
看着他们用简陋的武器,甚至赤手空拳扑向鬼子,
被刺刀捅穿,被枪托砸倒,
岳平安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他能苛责什么?
苛责这些被奴役太久,终于看到一丝复仇曙光的同胞吗?
不!
一切的源头,一切的罪孽,都来自于那些披着人皮的豺狼——
小鬼子!
是他们的侵略,他们的暴行,将这片土地变成了炼狱,将温顺的百姓逼成了困兽!
岳平安能做的,唯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用首接,最暴烈的方式,结束这场由侵略者发起的屠杀!
他猛地举起勃朗宁,不是为了射击,更像是举起一柄无形的战旗,
岳平安咆哮道:
“杀!!!”
这怒吼的命令,将战士们胸膛中战意推向巅峰。
陈大勇闻声,如同打了鸡血,砍刀抡的更猛,硬生生将一个鬼子的头颅劈飞!
“杀啊!剁了这帮畜生!”
他身边的战士刺刀突刺的更加凶狠,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那些还活着的民工,听到岳平安的吼声,看到山岳军战士奋不顾身的顶在最前面,也不愿后撤!
他们不是孬种。
可他们小瞧山岳军了。
岳平安命令一下,山岳军瞬间就拉开他们好几个身位。
民工们根本追不上。
最后的十几个鬼子被压缩在指挥所的一角。
它们背靠着墙壁,端着刺刀,眼神惊恐而绝望。
它们引以为傲的拼刺阵型早己被打散,只剩下垂死的疯狂。
陈大勇舔了舔溅到嘴角的,不只是敌人还是自己的血,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
山岳军的战士们,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端着滴血的刺刀,沉默的,一步步的围了上去。
冰冷的杀气弥漫看来,比清晨的寒气更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