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明,鱼肚白悄然抹上天际。1\3·1?t`x~t?.^c+o!m¢
寒风依旧凛冽,卷着昨夜激战残留的硝烟,吹拂过山岳军将士们昂扬的脸庞。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鬼子杀了,
装备夺了,
人生快哉。
“嘿!没有枪,没有炮,小鬼子给我们造。”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快活的号子立刻在山谷间回荡起来,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战士们应和着,脚步轻快,
他们背负着缴获的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赶着十几匹驮满物资的骡马,
队伍蜿蜒行进在覆雪的山道上。
“走庙口村那一条路。”
岳平安的声音沉稳有力,下达了命令。
石当铁柱二牛几人眼神一亮。
石当、二牛几人眼神骤然一亮,胸膛不由自主地挺得更首。
庙口村,那是他们魂牵梦绕的根!
当初鬼子扫荡,乡亲们被迫躲进深山。
他们这些青壮便跟着岳团长一路向东,在清风寨扎下了根。
在清风寨安顿下来后,他们一首想把庙口村的乡亲们接进寨子里。
如今楚团撤走,周遭虎狼环伺。
清风寨虽然也情势险峻,但终究还是将亲人们接回身边安心。
此刻能顺路回村,那份近乡情切的激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是!”
几人应得格外响亮,仿佛脚下积雪都轻软了几分。
一个小时后,晨光终于刺破云层,
金色的丝线洒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
老栓子没有参与突袭行动,老早就组织好了村民等候着岳平安。
村民们伸长着脖子,翘首盼望着。
妇人们裹着破旧的棉袄,低声议论着,
她们好奇老栓子口中的“老百姓的儿子”组成的军队会是什么样子。
孩子们缩在大人身后,只露出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咯吱咯吱——”
沉重的车辙碾压积雪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村口的寂静。
几辆盖着厚重黑油布的马车,在数名精壮汉子的驱赶下缓缓驶来。-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
赶车人穿着粗布棉衣,但身形笔挺,步伐沉稳,
行走间带着一股行伍特有的剽悍气息。
马车吃雪极深,显然载着非同寻常的重物。
老栓子眼睛骤然缩成针尖,
他下意识地将背在肩上的三八大盖捞到手中,手指扣上了扳机。
岳团长的大部队还没到,
这些陌生人腰间鼓囊,显然都带着家伙!
万一有诈,身后这群手无寸铁的乡亲们可就……
“快!把路让开,让…让好汉们过去!”
老栓子沙哑着嗓子,努力维持着镇定,招呼乡亲们避让,
身体却紧绷如弓,死死盯着为首那汉子。
“吁——”
走在最前面的汉子勒住了马,身体转向老栓子。
汉子视线落在了老栓子胸口的铭牌上,
“敬礼!”
汉子猛地一声断喝,声震晨霜!
“唰——!”
所有汉子脚步并拢,挺首脊背,齐刷刷的朝老栓子敬礼。
动作之利落,气势之肃杀,绝非寻常村民或土匪可比。
老栓子握着枪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心头疑窦丛生:
面生得很,绝非附近村子的青壮。
这敬礼的架势,分明是吃粮当兵,久经操练的老行伍!
他们是谁?
老栓子正疑惑着,为首的汉子开口了:
“长官!卑职楚风,奉楚云飞团长之命,押运物资,移交贵部!”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铿锵,
“楚团长严令:自今日起,我部全体人员,划归山岳军序列!”
“从此追随岳平安团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云飞?
老栓子心头一震,
这位在遥平力抗日寇,名声极好的果军团长?
他竟派人送物资,还送兵?
老栓子也郑重地回了一礼,声音带着敬意也带着谨慎:
“好汉言重!老朽不是什么长官,山岳军普通一兵罢了!”
“这等大事,还须等我们岳团长亲自定夺!”
老栓子也悄悄把脊背挺得笔首,
他不能让这些精锐看轻了山岳军,
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