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旅长的话像一盆冷水。

“五成？！不行啊旅长！”

李云龙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继续哀嚎，

“真没了！分给岳兄弟一半，剩下的真就只够咱塞牙缝，紧巴巴过日子了！”

“您看这样行不行？咱…咱上交一成！就一成！全是好家伙！”

“崭新的三八大盖五十条，歪把子机枪两挺，子弹五千发！”

“再多…再多您就是把咱独立团连锅端了也拿不出来了！旅长！老首长！您就高抬贵手，给咱留条活路吧！”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只听见旅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

仿佛在掂量着李云龙这“一成”的诚意和压榨的极限。

李云龙紧张得大气不敢出，感觉时间过得比打仗还慢。

终于，旅长那带着无奈又好气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夹杂着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李云龙啊李云龙，你他娘的就是个铁公鸡！瓷公鸡！玻璃耗子琉璃猫！一毛不拔！”

“行了行了！看在你小子这次确实捅了坂田心窝子、长了咱八路军志气的份上，也看在你‘讲义气’要分给友军一半的份上……”

李云龙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竖着耳朵听。

“——就按你说的！一成！五十条三八大盖，两挺歪把子，五千发子弹！”

“少一颗子弹，老子扒了你的皮！”

“明天天黑之前，必须给老子送到旅部后勤处！听见没有？！”

“哎哟！谢谢旅长！谢谢老首长！您真是咱的大救星！菩萨心肠！”

李云龙瞬间喜笑颜开，那变脸速度堪称一绝，声音甜得发腻，

“保证完成任务！一颗子弹不少！明天天黑前，准时送到！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哼！少给老子灌迷魂汤！滚蛋！”

旅长笑骂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忙音传来。

李云龙如释重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浑身都轻松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对着己经挂断的电话，脸上瞬间又换上了那副得意洋洋，仿佛占了天大便宜的表情，美滋滋地自言自语：

“嘿！一成！才一成！老子赚大发了！旅长还是念旧情的嘛！”

他仿佛己经忘了刚才自己是如何“痛不欲生”地哭穷了。

他转头对着一脸佩服的张大彪，豪气干云地一挥手：

“大彪！听见没？去！给老子挑五十条成色最好的三八大盖，两挺擦得锃亮的歪把子。”

“子弹，就把旅部之前给我们的子弹数回去。”

“是…啊？！”

张大彪礼敬了一半，揉了揉耳朵，

“旅长不是说要鬼子的子弹吗？”

“都是子弹，哪里分什么好坏，去去去。”

“记住啊，子弹数西千九百九十九发就成。”

“老李我这身皮还顶一颗呢。”

“打包好，明天准时给旅长送去！”

“咱独立团办事，讲究！”

“是！团长！”

张大彪响亮地应道，心里却在嘀咕：

团长这账算得真精啊……

李云龙背着手，踱到窗前，看着外面阳光下堆积的战利品，又想起被自己“完美”保留下来的那九成家当，忍不住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感觉这“年”，过得是越来越有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