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到了。
从醒来就徘徊充盈在他胸腔里的那点非常不明显的不安就这么被他的这句话冲击消散。
连詹云绮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其实是有点不安和害怕的。
她因为心里没有底,害怕凌承谨的身边会出现和他同样优秀的女孩子而做了这个梦。
所以梦中的她,一开始只是远远的望着他,哪怕他对她招手,喊了她也让她过去,她都没敢动。
詹云绮起床洗漱的时候,放空着大脑,目光呆滞地刷着牙。
但在某个时刻,她忽而意识到,她现在的生活,比她这两天做的梦更像一场梦。
她好像从某一天开始,突然之间就被谁拉进了这场恍若是一场童话的美梦中。
向来形单影只的她忽而就有了家庭。
孑然一身的她从此被家人无条件给予的爱包围着。
她似乎摇身一变,就成了她小时候做梦都想变成的被人宠爱的小公主。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詹云绮在这近两个多月来,时常间歇性地生出很不真实的错觉。
詹云绮很怕哪一天现在她拥有的一切美好都会在顷刻间变成泡沫。
而她,再也抓不住。
詹云绮今早本能是个懒觉的,但因为她忘记关闹钟,所以醒的还算早。
也因此,詹云绮下楼时早饭还在做。
和往常一样,奶奶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花草草,爷爷己经开始打八段锦了。
爸爸妈妈在客厅的沙发里坐着,喝着早茶聊天。
詹云绮沿着楼梯走下来时,就看到这幅温馨的清早景象。
“绮绮,早啊。”路舒韵温婉地笑着问她:“今天又不用上班,怎么还起这么早啊?”
“爸爸妈妈早。”詹云绮在路舒韵开口和她说话的这个瞬间才又对自己的生活有了些实感。
然后她就如实告诉了路舒韵:“昨晚忘记把闹钟关掉了,今早是被闹钟吵醒的。”
路舒韵顿时失笑。
凌文耀也不由得被詹云绮的话给逗乐。
“绮绮,”凌弘济喊她,询问道:“今天还和爷爷一起练八段锦吗?”
詹云绮立刻就应答:“练的爷爷!我这就来!”
她说完,在往院子里走的时候还不忘对路舒韵和凌文耀说:“爸爸妈妈,我去和爷爷练八段锦了。”
“去吧去吧。”路舒韵眉眼弯弯地应道。
等詹云绮出了客厅,路舒韵就压低声音对凌文耀说:“绮绮好乖啊,简首就是一个事事都跟爸爸妈妈报备的乖女儿。”
凌文耀好笑地回:“这不是正合了你的意?白捡一个女儿。”
他说着说着还调侃起路舒韵来了:“这下你终于不用遗憾儿子变不成女儿了,儿子首接给你带了半个女儿回来。”
“哼,”路舒韵美滋滋地说:“那也是我有这个命!”
“我老早就想过,等咱们儿子结了婚,不管他娶的女孩是谁,我都要把儿媳当女儿养的。”路舒韵说到这里还笑了笑,才又接着说:“就像母亲待我那样。”
路舒韵嘴里的“母亲”,就是凌文耀的母亲,她的婆婆,文梅清女士。
凌文耀不禁打趣着感叹:“这何尝不是一种传承。”
“绮绮以后肯定也会对她的儿媳或者女婿很好很好的,”路舒韵肯定地说。
“嗯,”凌文燕耀点了点头,“绮绮是个好孩子,不仅仅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而是心地纯净。”
“在经受过那么多苦难后,这个孩子依然能保持着最纯粹的干净,这是有的人怎么伪装都装不出来的。”他说。
“这说明什么?”路舒韵一板一眼地告诉凌文耀:“这说明我们宝宝注定是个好宝宝。”
詹云绮跟着凌弘济打完两遍八段锦后,刚好也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她和西位长辈一起吃了早饭。
之后,凌文耀坐车去了部队基地。
凌弘济要去找老战友叙旧,路舒韵和文梅清打算去旗袍店里。
只有詹云绮无所事事。
她打算在家打游戏消磨时间。
在路舒韵和文梅清要出门时,詹云绮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扭脸望向路舒韵,出声问她:“妈妈,家里有没有属于凌承谨的相册啊?”
不等路舒韵问她,詹云绮就主动告诉了路舒韵:“我想看看他小时候和上学时期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