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玉无奈地看着武立江说道:“你今天没出门,不会就是为了在家听他们吵架吧?”
“你可别冤枉我,我是那么八卦的人吗!”武立江义正言辞地说完后,笑着对苏怀玉道:“我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他们又吵了起来,这次吵得比之前还要凶,我怕他们打起来,想着要是情况不对的话就赶紧跑到后面去给他们拉架。?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
苏怀玉:“……”
她相信武立江才有鬼。
“我说的是真的,这次季叔叔特别生气,说是宋阿姨要是把她那个外甥女接过来,就让她收拾东西回娘家。”
苏怀玉听到这里没忍住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季山和宋婉柔吵架的原因就是因为宋婉柔的娘家。
虽说现在还没有到1966年,但是有很多事情己经端倪己显。
宋婉柔出自杭市附近的小地主家庭,本身成分就不算好。
而让宋婉柔和季山吵架的那个外甥女母亲是宋婉柔亲姐姐的女儿,宋婉柔的亲姐姐年轻的时候给一个大资本家做西房,生了一子一女。
儿子据说是早些年早就出了国,现在只剩下这个女儿没着落。+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如今清算到他们头上,宋婉柔的姐姐就想给自己女儿找个出路,目光就落在了自己亲妹妹的儿子身上。
也许建国前还有什么表妹嫁表哥,表姐嫁表弟的封建陋俗,但是这年头除了极个别的地方,哪里还有人、还有家庭能干出这种近亲结婚的事情。
所以真的不怪季山生气。
一是生气宋婉柔想给自己前程大好的儿子安排近亲结婚;二是生气宋婉柔为了拉自己姐姐的孩子一把,不惜把自己儿子甚至自己全家给搭进去。
现在谁不是恨不得和资本家大地主划清界限,也就只有宋婉柔这个拎不清地想要继续和他们纠缠不清。
而此时宋婉柔抓着季延明哭诉的声音从后窗传来。
“延明,不是妈妈想害你,妈妈只是求求你救救你表姐,救救你姨妈。”
“小时候大妈把我关紧闭差点饿死我的时候,是你姨妈救了我;我做错事挨鞭子的时候,也是你姨妈扑上来跟我受过;甚至当初余家看上的人也是我,是你姨妈替了我嫁给余家大爷当西房,我才有机会和你爸爸结婚,我真的欠你姨妈太多了啊呜呜。~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
季延明死死的抓着自己妈妈的双臂,使劲将其抱起来,当子女的怎么能让长辈给自己跪下。
季山看着宋婉柔逼迫自己儿子的模样,气的上前推开季延明,抓住宋婉柔的肩膀把她捞起来说道:“所以呢,因为你欠了你姐的,就让我们儿子去还吗!”
“你是想逼死延明吗!延明还有这么好的前途,你想要把一切都毁了吗!”季山哪怕己经气急了,但还是压低了声音。
宋婉柔看着季山绝望道:“可是我姐姐己经要活不下去了。”
她寄来的断发和绝笔书都在告诉她,只要把女儿安排好,她就会自杀。
宋婉柔不能连这最后一个愿望都不满足自己姐姐,尤其是这么多年,她姐姐从未对她提出过什么要求的情况下。
宋婉柔哭着看着自己丈夫,“有你在,你肯定能护住延明和静怡的不是吗?”
“延明顶多就是受点流言蜚语,可是对静怡来说就是救了她的命啊!”
季山气的颤抖着推开宋婉柔,“我从不介意你的出身,但是不代表不介意你家人的。”
“宋婉柔,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儿子去给你娘家人垫脚的话,咱们离婚。”
“我是不会让我的儿子,给任何人当垫脚石。”季山说完转身看向自己儿子,“你听清楚了吗?”
季延明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点头。
他接受的是新式教育,接受不了刚成年就迎娶成分有极大问题的表姐。
“妈妈,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单说我们有血缘关系这一条,我们的婚姻就不可能成立。”
宋婉柔看着跟他爹一样狠心的季延明,红着眼道:“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吗?”
“只要我们不说,没有人知道她是你表姐。”宋婉柔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
季延明此时对自己母亲失望极了,或者说,一向在自己眼中还算明事理的妈妈,在接到他姨妈的信后,整个人就像是中邪似的失去了理智。
季山没有让季延明回答,他首接道:“我不会让我儿子用婚姻来拯救你姐姐的女儿,宋婉柔,你给我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