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的?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苏承乾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铁栏在他颤抖的双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她怎么知道的?你爹告诉他的呀?】
【这苏老爷子也是个狠人啊!自己没办法动小儿子,就把这个选择权交给孙女!其实他也在赌,赌小儿子会善待孙女,如果他对她好,想必就不会找宋春雷了】
【没错,老爷子不愧是旧时代的枭雄,走一步算三步,如果苏老二能把苏暖当成亲闺女不搞那些花花肠子,没准现在他己经到了港城了。】
【不对啊,原著里他搞花花肠子了也顺利到港城了,这女配咋突然这么聪明了呢?】
密密麻麻的弹幕在苏暖眼前跳动,她心虚地抿了抿唇,指甲无意识抠着帆布包的边缘。
潮湿发霉的空气里,铁栅栏的锈屑簌簌落在她手背,像是时光剥落的鳞片。
苏暖慢条斯理地从帆布包取出牛皮纸袋,纸张摩擦声在死寂的牢房里格外刺耳,仿佛死神翻阅生死簿的声响。
苏承乾猛地扑到栏杆前,锁链哗啦作响,脖颈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枯藤,浑浊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
泛黄的信纸展开时飘来霉味,边缘干涸的暗红血迹在铁窗漏下的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凝固的诅咒。
“1946年7月15日,晴。承乾约我去码头验货,他眼神很怪……”
苏暖逐字念出声,刻意放慢的语速里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冷。*s¨i¨l/u?x_s?w·./c?o\m~
看着对方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她扬起嘴角。
“父亲日记里最后一页,被你撕掉的那部分,我在祖屋房梁夹层找到的。”
正在两人对峙之际,走廊尽头传来急促脚步声
铁靴踏在水泥地上的声响由远及近,混着金属手铐的碰撞声。
赵德贵被两名警察押着经过,他与苏承乾对视的瞬间,后者像被抽走脊梁般瘫倒在地,额角重重磕在铁栏上,发出闷响。
“还有这位赵叔的口供。”
苏暖晃了晃手中录音带,金属外壳折射的冷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交代了当年你们用掺了氰化物的酒,灌进父亲喉咙。”
苏承乾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拳头重重砸在铁栏上,指节瞬间绽开血花。
“他睡了我最爱的女人。”
“他还要抢走老爷子所有的财产,我不杀他,我就一无所有了!”
【你女人自己失忆了还是跟你吵架的时候出的事儿,你现在全都怪你哥身上了】
【就是啊,他还问过林婉愿不愿意嫁给他?不是你让林婉说愿意的吗?】
【拿自己女人当工具,现在还好意思装深情,真恶心】
弹幕如潮水般涌来,苏暖却恍若未闻。
苏承乾的唾沫星子混着血丝飞溅在她鞋面,她却纹丝不动,继续从包里掏出个玻璃罐。
里面竟然浸泡着半枚发黑的指甲,在福尔马林溶液里诡异地漂浮着。·s·a_n,y?e?w~u/.+n¨e~t′
“他们两个人结婚之前你就没想过找我父亲说明真相吗?”
“不,你有,你只是存了利用林婉的心思罢了,装这么深情不恶心吗?”
苏暖将罐子凑近铁栏,玻璃碰撞声让苏承乾剧烈颤抖,“这是从祖屋墙缝抠出来的,法医说上面还残留着皮肉组织。
赵德贵说,父亲被毒得浑身抽搐时,用最后力气在墙上抓挠,而你,就站在旁边看着。苏老二,你真狠呢?”
暮色不知何时漫进走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暖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十八年积压的寒意:“不让我上学,不让我认字,不让我有朋友有社交甚至想把我卖给植物人抵债……”
【他是想方便让你和他闺女交换身份】
这条弹幕让苏暖心下了然,果然如此。她眼底泛起讥讽的光。
“原来从那时起,你就打算用我替你女儿铺路了?”
“住口!”苏承乾疯狂摇晃铁栏,额角撞出鲜血,在灰白的墙壁上绽开诡异的红梅。
“你活着就是提醒我有罪!
你和你爸长得一模一样,每次看到你,我都能想起他口吐鲜血的样子,我真的很后悔,答应了你爷爷放过你。”
苏暖笑的痞气十足,眼底却结着寒冰:“要不然怎么老苏家人睚眦必报的性格都这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