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被苏暖问得哑口无言,脚却像钉在地上似的不肯动。-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
她偷眼瞅着人群外的洛老太,见对方偷偷比了个“撒泼”的手势,顿时来了底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
“我不管!今天你们要是不赔我黄杨木,我就死在你们顾家大门口!我男人在前线流血,我在后头受这种窝囊气,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的哭喊声震得人耳朵疼,怀里的小树被吓得往苏暖怀里缩了缩。
苏暖拍着儿子后背安抚,眼神却冷了下来,忽然扬声道:“张嫂子家的黄杨木,是前年从老家带来的吧?”
张翠花哭声一顿,梗着脖子道:“是又怎样?”
“怎样?”苏暖抱着小树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清亮得能让围观的人都听清楚,“前年秋天你男人带木头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我公公的老伙计来探亲。
那位老叔是木匠出身,一眼就认出那木头是做过枪托的边角料,上面还留着钻螺丝的小孔
——你敢不敢让后勤部的人来验验,这木马的前腿里,有没有补过小孔的腻子?”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油锅里,周围顿时炸开了。
谁都知道张翠花男人在军械所当修理工,要是真把军用木料往家带,那可是犯纪律的大事!
张翠花的脸“唰”地褪成死灰,哭声戛然而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l^u_o¢q`i\u.f_e?n¢g~.¢c^o¢m′
她哪知道木头是枪托料,这都是洛老太给她灌的迷魂汤,说“顾家不敢真验,闹一闹准能讹点好处”。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慌乱中想爬起来,却被自己的裤脚绊倒,正好摔在那堆他们家堆的木架旁。
散落的碎木里,有块带着淡金色的闪光,在夕阳下格外扎眼。
顾砚舟眼尖,弯腰捡起那块木渣,指尖捻了捻上面的粉末。
“这是银粉。”他抬眼看向张翠花,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兵工厂去年给狙击步枪做伪装时,在木料里掺过这种银粉,遇光会发淡金色。张嫂子家的‘私藏木料’,怎么会有这个?”
人群里的抽泣声此起彼伏。
警卫员林夕刚从供销社回来,正好撞见这幕。
他突然大声说道:“我知道了!前阵子李干事帮军械所送过废料,回来又拉回半车原来他偷拿的是军用木料!”
张翠和王兰是表姐妹,这话一出,所有人看张翠花的眼神都变了。
私藏军用物资可是重罪,别说讹黄杨木了,能不能保住男人的工作都难说!
“不是的!不是偷的!”
张翠花彻底慌了,手脚并用地爬向洛老太,“是洛老太!是她让我来闹的!她说这木头不是苏家的,闹起来能让苏暖丢人。~x?h·u/l_i-a\n,.+c/o′m_我们家没偷”
洛老太没等她说完,突然冲过来想捂住她的嘴,却被顾砚舟伸臂拦住。
他盯着洛老太手里的红布包,声音低沉:“外婆这布包里除了王兰的银镯子,还有什么?”
洛老太脸色骤变,死死把布包抱在怀里:“没、没什么……”
顾砚舟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布包,只听“哗啦”一声,包里的东西掉了一地——除了银镯子还有个巴掌大的铁盒子,摔在地上时弹开了锁,滚出几枚带着齿痕的子弹壳。
二丫的声音突然在苏暖脑海里炸响:【宿主!子弹壳上的齿痕和苏诺一致!
而且这铁盒子里有残留的氰化物气味,和上次苏诺想毒害你的一模一样!】
苏暖的心脏猛地一缩。苏诺在精神病院里,怎么会把东西交给洛老太?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保卫科的人举着枪冲了进来。
为首的干事喊道:“接到举报,这里有人私藏敌特物品!都不许动!”
洛老太见状,突然像疯了似的扑向那堆子弹壳,想往嘴里塞。
顾砚舟一脚将她踹开,厉声喝道:“拿下!”
两个保卫科干事立刻上前按住洛老太,她却还在疯狂挣扎,嘴里喊着没人能听懂的话:“夜莺还在你们都得死……”
“夜莺?”苏暖捕捉到这个词,苏诺说夜莺不止一只所以这个老太婆是真的是敌特?
难道洛老太和这个“夜莺”有关?
这看着平平无奇的老太太,竟然是特务!!!
她下意识看向顾砚舟,对方也正看着她,眼里闪过同样的惊疑。
两人还没来得及交换眼神,就见被按住的洛老太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