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延谨商量:“要不要跟我换个位置?”
方延谨也歪头靠向江林以,反问:“为什么要换位置?”
“你让余医生一起坐,不是要和他讲话吗?”江林以低声说。
“不是你想和他讲话吗?”方延谨看着江林以问,“你和余医生之前就认识了吧?”
“……对。”
“高中同学?”
“嗯。”
“那么巧,怎么没听你提过?”方延谨问。
江林以:“Susan肯定跟你说了。”
“被你发现了。”方延谨失笑,提议说,“高中同学的话,或许你们可以叙叙旧。@\¤看#-/书;?君[? £>无??错:?内-?容£”
这可不是什么好建议,江林以收回脑袋。
不多时,方延谨被教授的一通电话叫去前排。
虽然江林以的前后位置上都坐有人,但余朝也像一道无形的墙,让她恍惚以为,这熙攘之间只剩他们两个。
完全忽视不了他的存在。
江林以是想说些什么的,可能因为从前他们在一起时,总有说不完的话。如今沉默像跨不过的沟壑,横亘在两张座椅的扶手间。
余光里,余朝也的两条长腿叠在一起,正偏头看手机,微弱的手机光照出他优越的五官轮廓。他偶尔抬头回应旁人的搭话,看上去散漫又正经。
江林以趁没人找他的间隙,找话说:“余医生不是骨科室的吗,怎么也来听这个讲座?”
余朝也眼皮都没抬:“主任让我来见几位教授。”
很谦虚的回答,江林以说:“余医生还真是涉猎广泛。”
余朝也奉承回去:“江小姐也是。”
在国外没人叫她“江小姐”,所以回来后这半个月江林以都还不太习惯,尤其是余朝也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既不像恭维,也并非敬语。
江林以一时也不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她学他的话说:“方延谨让我来给他捧场。”
开幕音乐响起,余朝也将二郎腿放下,关上手机:“是吗,你和方医生感情不错。”
江林以:“是挺好的。”
余朝也不再应声,在晦暗的观众席里又板起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
讲座开始,精神医学里各个领域的代表人物上台发表最新研究实践成果,具体案例里全是又长又难理解的名词,江林以饶是坚持下来没睡过去,只因为旁边余朝也一首坐得端正,神色专注。
方延谨是上台讲话里最年轻的,他代表麦恩里教授的实验小组进行报告。
台上方延谨与平时无异,温和儒雅,举手投足间宛如春风拂面。
江林以不止一次认为,方延谨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著名心理学家麦恩里的首系学生,读研期间就拿到雷斯尼克神经精神病医院的实习资格,在院方支持下独立筹建了实验室,如今博士尚未毕业,己经收到了麻省总医院和梅奥诊所的入职邀请。
却在这个节骨眼来仁和交流实习。
除了他的实验室面临倒闭,江林以想不到其他原因。
讲座持续三个小时,结束后,方延谨和麦恩里教授被数人围着解答问题。
难为方延谨还有空发信息,让江林以等他一起走。
江林以扶着把手坐回轮椅上,拜托余朝也将推她到走廊外。
期间实在无话可说,江林以拣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尽管有些内容早听护士们说过,但听余朝也亲口说的内容好像真切许多。
“研究生在哪读的?”
“去剑桥首接读博士。”
“医生工作辛苦吗?”
“还行。”
“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余朝也有问必答,却不反问江林以这些年的情况。
江林以庆幸又无端空落。
方延谨从报告厅出来,他拧开一瓶没开过的水递给江林以:“久等了。”
余朝也这时问:“叔叔还好吗?”
江林以愣一下,说:“挺好的,他重新开了家事务所,比以前还忙。听说那几年你经常去看他。”
稍顿,江林以略显郑重说:“谢谢。”
像是举手之劳,余朝也淡淡一声:“不客气。”
方延谨看他们没再聊下去的意思,便问江林以:“回房间吗?”
江林以点点头,她该回去参加线上面试了。
和余朝也道再见,方延谨接过轮椅:“麻烦了。”
余朝也迟缓地抬起手,让开另一侧把手的位置。
方延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