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校的希望”。
因为长时间站立的倦意烟消云散,江林以远远看着余朝也走上台。
他严整地穿着整套校服,白领蓝衣,身形高瘦,眉骨分明,眼尾微扬,眼神却太正经,透着股生人勿进的冷峻。
好看得规矩又不刻板。
舞台后硕大的芒果树影给他挡住太阳,他站在讲台后,泰然自若地摊开演讲稿,开始他的讲话。
“大家好,我是高二一班的余朝也。”
江林以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至整个操场。
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她又开始玩成语接龙,忽然反应过来,余朝也早上赶时间,该不会是去准备演讲吧?
仔细回想起来。
江林以和余朝也从小学起就认识了,他俩小学共校六年,原本并驾齐驱,谁知六年级时余朝也跳级升到初一。
小升初的随机派位让他们异校三年,但两家只隔一栋楼,是否同校也不太影响他们的交情。
余朝也很少讲学校里的事。倒是江林以的妈妈林丹经常夸他,俞裴也总说余朝也的成绩像开了挂一样。
从这些零碎细节里,江林以大概知道余朝也在学校里是个成绩优秀的存在,但没料到是可以上台讲话的程度。
不过也能接受,余朝也从小学到现在的成绩一首没跌出过年级前三,在市里排名也位居前茅。
而江林以的成绩常年维持在班级中上等水平,不过对此她本人己经很满意了,毕竟她难以同时兼顾艺考和文化课。
跟余朝也比肯定还是差远了,况且世人对艺考生的刻板印象多是读书不好才走艺考这条路。
哎。
江林以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听余朝也讲话,很官方的内容。
男生嗓音晴朗沉稳,带着青春期特有的磁性震颤,字句间真的给他们带来一份对高中生活的向往。
开学典礼后,江林以跟着人群回到教学楼。
这学期没分文理,班上男女比例几乎五五开,开学第一天班,班主任高深没来得及排位置,他让大家自由坐,也方便大家快速熟悉起来。
江林以上个厕所回来,教室里面几乎坐满了,她找到个靠窗的单人位置坐下。
前桌是一个自来熟的男生,刚跟江林以自我介绍他叫周瑜然,转身就上台竞选班长职位。
后桌是一个看起来比较社恐的女生,一天下来江林以只知道她姓杜,因为她讲话声实在太小声,江林以没听清。
高中第一天过得很快,上午自我介绍选班干,下午进行开学摸底考,考完后还有点时间就发新书和军训服。
总之学校把碎片化时间利用到了极致。
中午吃饭时,余朝也说高二下午放学有晚自习,让江林以自己先回家,坐227号路公交到路口,还特意强调几次是227号不是221号。
221是江林以初中上学放学的公交车线路。
把她当傻子呢。
江林以顺利挤上227号公交,不屑地想。
公交站在路口美宜佳超市前,南湖花园这一片大多是独栋建筑的小洋房,下车到站点,首走五分钟接左拐往前走五分钟,就是余朝也家,再往前走两栋是江林以家。
这片住宅区里多种桂花,每到金秋时分,浓郁的桂花味在整条巷子散开。
她记得余朝也搬来时也是桂花味漫遍巷子的季节。
那年江林以六岁,余朝也七岁。
因为住得近,家长们关系本来就好,加上孩子差不多大,江余两家自然有了不浅交情。
随着时间推移,江林以和余朝也也成了大人们嘴里说的“青梅竹马”。
但江林以不喜欢这个词。
从她闲暇之余看的启蒙青春读物中,“青梅竹马”总是个伴随暧昧的字眼,提到这个词难免要把它与男女感情、朦胧情愫联系到一起。
她跟余朝也可没什么男女感情朦胧情愫,不互相嫌弃都算好的了,她坚信余朝也也这么想。
两家父母都这么想,以至于她在这个被称作“青春期”的年纪还能和余朝也亲密无间地相处。
亦或是让她心思敏感细腻的另有其人。
可开学几天来,江林以还没见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她有点郁闷,甚至怀疑那人根本不在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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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路,怎么赶着往人家怀里撞。”
余朝也从后面轻揪起江林以的校服衣领,把她拉回结账队伍。
江林以回过神:“哦哦。”
两人从美宜佳出来,清脆的铃声从非机动车道传来。明明是很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