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忘了平时谁给你带小零食的?”
小花无动于衷,朝余朝也喵喵叫。
江林以嘀咕了几句,没多待,又到她去画室的时间了。
所以首到把小花的生平听完,江林以离开,雪糕吃完,余朝也还是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
不过很快,余朝也不再执着那些问题,因为两家父母认识,他们又在同一所小学,两人所在的班级就只隔一堵墙,就连上学都是两家司机轮番接送,他和江林以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多。
七八岁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加上江林以是个自来熟,余朝也问一句,她能说十句。
说她姓江,叫林以,不过巷子里的人都叫她的小名。
她的小名就是一一。
还说她的头发是发廊卷的,余朝也喜欢的话,下次可以跟她一起去卷。
吃了一个月雪糕,他们的友情就此建立,转眼到深秋时节。
江家计划周末去隔壁市踏秋,顺便把在家没人照看的余朝也带上。
江林以坚持要在酒店房间的阳台搭帐篷,她说这样有露营的感觉,还把余朝也拉进来。
尽管余朝也觉得傻极了,但留在客厅和江林以父母一起看电视会尴尬,他还是选择在阳台搭帐篷。
江林以说帐篷是她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给她的,一次没用过。
她妈妈林丹是知名插画家,经常飞全球各地办展参展。
晚上,两小只在帐篷看书画画。
余朝也第一次看江林以极其认真安静地做一件事,像从周围抽离出去,只专注她手中的笔和纸。
一会儿功夫,江林以完成了她的作品,海边的日落——他们下午见过的景象。
蜡笔绘就的图画,明艳的色彩碰撞在一起,迸发出鲜活生机。
也是这时候,余朝也意识到江林以学的画画,和学校里免费兴趣班的绘画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凝神细看,几株椰树掩映的沙滩上,有一个瘦小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想必就是他了。
江林以趴在毯子上,以为余朝也对她的画不满意,她晃着腿:“你在想什么?”
“奶奶家的猫。”
江林以把画纸拿回去,信手拈来地在黑色背影旁添一只坐立的猫。
“好了,这幅送你。”江林以慷慨说,“以后我成了大画家,指不定能卖多少钱呢。”
说完,她照着家里藏画上的题字,在右下角写上“江林以赠”,写完“余朝”后她停下笔:“是椰子那个ye吗?”
她平时最爱椰子味的雪糕,自然对“椰”字最熟悉。
“……‘椰’又不是多音字。”
“那是耶?”江林以比了个剪刀手。
“……这也不是多音字。”
余朝也索性拿过笔,把自己的名字填充完整。
江林以恍然:“很简单嘛,我记住了。”
余朝也收下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江林以很快睡着。一撮卷毛落在她眉间,随着有节奏的呼吸声起伏。
幽暗的帐篷里透进阳台一点灯,将江林以的皮肤照得白皙通透,宛如精美的瓷娃娃。
忽地,江林以握上余朝也的左手,嘴里嘟囔出梦话:“我们一起去……”
余朝也被吓一跳,也没听清她说去哪。
江林以一首没松手。手被握着的感觉很奇怪,余朝也想抽回手,又担心惊醒江林以,只好一动不动地任她握着。
好久,久到林丹和江远山出来抱他们回房间床上,手中掌心的力量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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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时间里,余朝也和江林以越发相熟,他们坐一辆保姆车上下学,江林以会在路上跟他说许多街坊的新鲜事,哪户养的猫生猫崽了、哪家的灌汤包肠粉好吃、哪个老板脾气好……
余朝也对这座城市的最初印象全来自江林以的一言一语——是鲜亮活泼的。
另一方面,许婉清和余方的教育方式和他奶奶郑淑华的教育方式截然不同。
一个儿科医生一个外企高管,两人因为工作原因同时不在家是常有的事,但二位在百忙中不忘督促余朝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也为了平时有个能看管余朝也的地方。
许婉清搜罗了一沓兴趣班宣传单摆在余朝也面前,她指着一张宣传单说:“这个离一一的画室近。”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余朝也当即选下钢琴班。
这样他们周末上兴趣班的路都能一起走了。
余朝也升初一的夏天,两边家长给他们报了同一个游泳班。
上课第一天,江林以训练完一轮爬上岸,接过余朝也递来的毛巾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