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和周瑜然到西门附近,这片林子也就是一个小植物园,有几丛竹林。路灯稀落,确实是个避人耳目的好地方。
周瑜然轻车熟路地蹲在矮树丛前找猫,江林以跟在他身后走。
前面周瑜然突然停下脚步,江林以没注意,猝不及防撞上他结实的书包,吃痛地啧一声。
周瑜然转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江林以立刻捂嘴,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大树旁的石椅上坐着一男一女。
猫没找到,却碰到了周瑜然说的小情侣。
月光,晚风,校园,男女生头靠头地依偎在一起。
几个buff叠在一起,如果没认出男生是何景深的话,江林以会觉得这场景还挺唯美。~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可她仅凭男生脚上那双荧光绿的球鞋,当即断定他就是何景深。
以及,女生右手手腕处的手表,型号颜色和她送出去的生日礼物完全对得上。
“……”
江林以用力揉了几下眼睛,希望是自己的幻觉。
而那两道声音确确实实是何景深和陆晓静的音色。
“没想到她真的送你了,她家真有钱。”
“反正这点钱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早知道她会买单,应该挑家贵点的地方
。”
“你真坏。”
“哈哈……”
这几声笑听得江林以太阳穴突突,周瑜然注意到她的异样,无声问:“怎么了?”
江林以根本没心思回答周瑜然。
她一肚子火窜上首冲脑门,正要起身,肚子抢先咕噜一声——她中午饭只吃了几口,饿了一个下午。
这一肠鸣声在本就安静的林子中格外清晰。
“……”
周瑜然:“?”
“……”
陆晓静惊觉转头:“谁在偷听我们讲话?”
“……”
江林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周瑜然拉走,怎么走到校门,怎么坐上公交的。
她恍惚了一路,得亏公交司机认得她,到南湖花园北门时提醒她到站下车。
江林以怔怔地下了车,第一次感觉到今年秋天冷飕飕的凉意。
比秋意更凉薄的是美宜佳门口处余朝也的身影。
他似乎刚从店里出来,黑色双肩包松垮地垂在单肩。少年清癯身形裹着宽松的校服,拾级而下时仿若晃动的竹影,带着不沾尘埃的轻盈飘忽。
他远远看了江林以一眼,以为她又是去找何景深才那么晚回来,脸色更臭了。
江林以往前走了几步到台阶下,正对着余朝也。又刮了一阵风,她憋了一路的泪水就被吹出来。
余朝也大步从两节阶梯上跨下来,问她怎么了。
怎么了。
喜欢的男生把她送的手表给其他女生戴。
还在植物园跟那女生卿卿我我。
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事?
满心委屈与难堪随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江林以先是低声啜泣,继而演变成号啕大哭。
余朝也要给她拿纸巾,她一把抱了上来。
像抱床上的玩偶,毫无温柔可言,仅仅想抓住一个能发泄情绪的物件。
余朝也定在原地。
印象里,江林以并不是个爱哭的人。上次她“哭”时还是两年前,林丹和江远山因为工作原因没如约带她去新开的游乐园。
那天他到江林以家,就看到林丹和江远山都无视江林以,她自个儿在边上自导自演撒泼打滚的场景。
而这次是真哭。
十几岁的江林以能为什么哭,催泪电影,小猫摔断腿,没能去成游乐园。
现在多了一个何景深。
小姑娘埋头在余朝也胸口前一抽一噎,脑袋一起一伏,泪水渗进棉质校服,温度灼人。
余朝也的双手在腿边悬置好一会儿,最后抬起一只掌心覆在江林以脑袋上,轻揉了下。
江林以听到他跟林丹哄她那样,轻声说:“好了,不哭了。”
江林以却因为得到安慰更心酸,嚎啕声大了几个度。
“……”
好在几分钟后,像来去匆匆的大雨,江林以的抽泣声渐小,她慢慢松开余朝也,看到他胸前被浸湿一小片,不忘低声道歉。
“不用道歉。”余朝也说,“哭完了吗?”
江林以讷讷点头,垂着脑袋,脸面通红,肚子再次不合时宜地咕咕作响。
她又想到半个小时前那一幕,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
赶在泪水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