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林以抬眼看上去。
路灯在余朝也穹顶垂落成一串光瀑,碎发的阴影盖住余朝也的眼睛,即使神情模糊不清也能感觉到他的认真。
“好。”
江林以几乎是立刻用力点下头:“我保证。以后出了什么事,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像终于调教好一个不听话的学生,余朝也颔首:“行了,回家吧。”
江林以走出两步,折回来:“明天你会等我上学吧?”
余朝也勉为其难地答应:“会。”
江林以脸上最后一点郁闷全然消失,又是平日笑哈哈的样子。
不过她走出两步,再次反回来:“余叔叔今天回来吗?要不今晚你来我家吃饭?”
余朝也看了眼家里车库:“回来了。”
其实能猜出余方是什么态度,他手插进兜里,不以为然:“不用吧。”
想到昨晚许婉清和林丹说的话,江林以问:“那个竞赛是不是很重要?你是不是准备了很……”
她的声音逐渐减弱。
余朝也跟她不一样,文化课对江林以来说是锦上添花的附加题,对余朝也而言是没有退路的必答题。?aμ优?÷?品??小·±说^?网D} ?&?追¨最[新??`章?节!&
虽然余方许婉清平时工作忙,但在余朝也的学业上他们一首很上心。
大到被他们制定好的每个阶段的升学计划,小到各科学习时间配比,每一环都严丝合缝。余朝也平时跟其他人玩笑打闹可以,但不能越出规划好的轨道半步。
况且这大半年来,江林以睡觉前给余朝也发的消息,总在第二天起床后才能看到余朝也零点之后的回复,想也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为竞赛付出时间精力只换来这样惨淡收场,这个结果谁都无法挽回。
“对不起。”
江林以轻轻吐出这句话,她不该雪上加霜的。
她发间落了片叶子,余朝也伸手拂去,掌心多停留了半秒。
他随意揉下:“道什么歉,准考证又不是你弄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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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周围人对余朝也临时放弃数学竞赛一事或扼腕叹息或暗暗质疑,但余朝也本人对此没有表现出一点惋惜。像不小心犯了个“无关紧要”的小错,告诉所有人他也有失误的时候。
余方和许婉清气归气,但事情己经发生了,终究没再多费唇舌责备。
特别是余方,父子俩平常沟通就不多,他最后也只是提醒余朝也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余朝也应付完各方盘问,转身投入准备五月份的化学竞赛。
他再次扎进竞赛题堆里,许婉清给他请了特训老师到家里进行一对一辅导。
被错综复杂的解题步骤和机械重复的演算折磨一整天后,余朝也在抬眼透过窗户,看到江林以经过的身影,沉郁的思绪才会略微舒展。
窗外枝桠又迎来一年里最放肆的伸展季。
余朝也顺利通过化竞预赛,生物联赛的通知也出来了,联赛赛场设在江对岸的香山市。
刚好林丹这周末要去香山市参加活动,江林以屁颠屁颠地跟着一起去了。
余朝也参加联赛那天,江林以从酒店门口一路护送他到考点。一同参赛的还有高二一班几个熟悉的面孔和一个高二西班不认识的同学。
带队老师是一班的生物老师,也是教务处的人,她乍听江林以的名字就觉得耳熟:“你是不是高一的?上回去救猫被打进医院的其中一个?”
“……”
在一行人“原来是她啊”的灼热注视下,江林以难为情地干笑几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徐知扬插科打诨:“小学妹跑这么远来送考啊?”
江林以说:“我妈妈来这边出差,我跟我妈来的。”
说完,她又想检查余朝也手上的透明笔袋。
余朝也避开,摆出笔袋里面的准考证露出给她看:“没丢,还在。”
江林以放心下:“我找个地方等你出来。”
说罢,她拍拍余朝也的臂膀,俨然一副老父亲送孩子参加高考的模样:“好好考。”
俞裴挤上前问:“我呢我呢?林妹妹,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江林以也拍拍他:“你争取不要陪跑吧。”
“我靠,你好恶毒。”俞裴嚷嚷着要跟她绝交五分钟。
江林以和俞裴就绝交时间能不能再延长吵了几句,旁边几个同学一起笑起来,让原本紧张的氛围缓和许多。
目送一行人进了考场,江林以害怕跟指导老师站在外面眼瞪眼地干等。她和老师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