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采的,看起来真在为考试睡着而懊恼,但拿铅笔的右手神快速在画纸上素描出前面宋时桌上的苹果的廓形。
程钰收回认真反思那句话。
江林以是坠入魔道了。
这种迹象从她月考前两天的状态就能看出来了。
月考前一周的周五,江林以正在课上悄悄翻看艺术设计大赛的获奖名单,她突然在色彩课上腾地起身。
椅子被推后发出一阵刺啦的响声,全班老师同学看向她。
江林以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吐出一句“我上厕所”,小跑出教室门到楼层女厕所。¢q\i!u*s-h¢u?b·a′n¢g,.¢c_o¨m`
她焦急如焚,也不管会不会有其他老师在进来,首接给画室老师打了电话:“唐老师,我是林以。”
“林以啊,这个时间学校不上课吗?你找老师干什么呀?”唐老师问。
听起来她也不知情,江林以快言快语地解释:“我参加艺术设计大赛的获奖作品署了徐梦清的名字,您看到了吗?这是学校填资料时填错名了吗?”
“啊——,这样吗?老师核实后帮你跟上级反馈一下,你别急,等会儿看看。”
江林以就这样心神不宁地等了一个周末。她每天给唐老师打三通电话询问进度,六次有五次的答复是再等等。
最后一次,老师大概被问得不耐烦了:“确实是学校填信息时出错了,这个修改手续比较复杂,大概率是没法改了。”
江林以向来不会用恶意揣度他人,但事到如今,她不禁怀疑究竟真是疏忽还是有人故意。
程钰听完江林以的话,一拍大腿:“肯定是故意的啊,上交的名单要经过再三确认,怎么会犯这种错?”
江林以双手交叉抱胸,靠着背椅,郁郁寡欢:“那怎么办,老江己经跟我去画室问过老师了,老师让我们回来等通知。”
“等什么?等那个徐梦清拿奖回来吗?”程钰说。
她正想跟着破口大骂,转头看到江林以垂下头,陷入短暂的沉默。
还真是,她第一次见江林以那么失意,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江林以可以接受文化课的低分,因为她确实没用心学。但在画画这件事上,她从来问心无愧。
江林以西岁开始拿画笔,五岁进入画室接受专业培训,林丹担心自己的名气影响江林以的正常学习,帮江林以联系画室的事宜全由江远山负责。
江林以知道自己是有点艺术天赋在身上的,从区级到省级国家级的美术比赛,她捧回的永远是一等奖。
初二她作为当年年纪最小的“繁星奖”得主,接受深市电视台的采访;初三那年,有老师家长想找她替考。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艺考背后的秘密——冒名顶替、暗箱交易、将别人的心血占为己有。
这些隐秘的恶意光是听闻就让人气愤。
当自己两个月的呕心之作被署上一个陌生名字,她内心的感受远不止愤怒那么简单。像被人剜走了她的珍宝,她还得亲眼看着小偷接受鲜花和赞美。
不甘与怨恨交织,让江林以做什么都无法集中精神。
偏偏有个没眼力见的王思思在这时候撞一下江林以的画板。
“抱歉抱歉,听说我月考英语考了一百二十五,我太激动了。”王思思随便把画板扶了下,没什么诚意地道歉。
接着说:“啊,不好意思,忘了你这次考英语听力睡着了。”
程钰瞧她小人得志的样子:“你偷听我们讲话?没毛病吧?”
“不小心听到的嘛。”王思思说,“反正江林以去哪都是睡觉,干嘛非要在重点班给别人垫底呢?”
江林以翻了个白眼,正有火没处撒。她重重拍开王思思碰她画板的手:“这重点班也不是我想进的,成绩摆在那,我有什么办法?”
“对了,上次色彩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你考了多少分?我没在我前面看见你的名字呢。啊,抱歉,忘了这次我又是第一”
边说,江林以还故意模仿王思思的语气动作,把王思思气得脸都红了。
程钰补充:“我第十,前面也没看到她名字。”
憋了半天,王思思半天又吐那句:“江林以,你一天不装会死啊?”
“你一天不作会死啊?”江林以立刻驳回去。
王思思气急败坏地回到自己位置。
程钰笑得合不拢嘴:“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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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余朝也和俞裴去外省参加比赛,江林以把这口气在心底憋坏了。
她又把这事和周瑜然复述一遍,周瑜然总算知道江林以这几天魂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