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
“奶奶知道吗?”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我蛀牙去医院,就被发现了。”余朝也说,“奶奶气得不行,让我去给店老板当孙子。”
想象到余朝也被训的场面,江林以哈哈大笑,差点要扶着余朝也才能首起身子:“怪不得奶奶说你小时候特别没骨气,谁给点甜头就能被拐走。”
“只有那件事而己。”
江林以说:“如果我那会儿缠着许姨来容县就好了。”
“为什么?”
“这样能早点认识你,肯定有意思。”
“应该不会。那会儿奶奶除了幼儿园和晚托班,哪都不让去,你会觉得很无聊。+w,e′i`q,u?x,s¨._n¢e?t+”
“难道你现在不是这样吗?”
江林以又笑了,“奶奶她上回跟我说,她先养出了余叔叔这个大书呆子,又养出了你个小书呆子。”
“……”
余朝也长这么大没怵过几个人,郑淑华算其中之一,在那段年幼时光里说他将郑淑华的话奉为信条都不为过。
上幼儿园的时候,他总是托管班里最后一个离开的孩子,他在等人来接的时候能写完两百道速算题再背二十个单词,那个时间郑淑华应该在学校上最后一节课;而他在郑淑华的要求下九点入睡后,郑淑华就在书房批改作业;
想到这,余朝也难得恍惚,好像这个时间,郑淑华应该还在桌前伏案工作。
而再没人催他早点上床睡觉。
_
走了一会,他们拐进一家还有些人的烤串店入座。
点好菜,余朝也起身去洗手间。
他们的位置靠窗,江林以撑脸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
这就是余朝也七岁之前生活的小镇啊。
没想到余朝也七岁还那么矮,十七岁都有一米八了。
他小时候还挺可爱的嘛,不过他现在真的有一米八吗?
下次找把卷尺量量吧。周瑜然还说自己一米七五呢,顶多就一米七三,真以为她看不出来。
不过到底怎么样才能在高中后快速长高啊?
……
短短三分钟,江林以的思绪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她抽神看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五分。
还有五分钟,余朝也就十七岁了。
江林以忽然觉得先前准备的礼物都差了点意思。
况且,在她的仪式感里,只有在生日这天或提前送的礼物才能算生日礼物,后面补送的就没有意义了。
窗外,卖糖葫芦的老伯缓缓走入她的视线。
江林以灵光一闪,大步流星走出去。
……
余朝也回来时,菜己经上齐。江林以的右手藏在外套下,衣服被撑起一个鼓包,手里不知道攥着什么。
待余朝也走近,江林以把怀里的东西亮出来。
变魔术似的,她手里抓着七八串糖葫芦,远看像捧了束火红的花束。
女孩的眼睛雪亮,那对瞳仁像裹了蜜糖的琉璃,她说:“锵锵锵锵!余朝也,生日快乐呀!”
话音刚落,店里老式钟表的指针重合在十二,敲响一记沉闷的钟响。
一切就像彩排过,江林以惊喜地重复一遍:“余朝也,十七岁快乐!”
这比余朝也设想过的所有礼物都让人意外。
他喉结动了动,垂眼:“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看到外面有个老爷爷在卖糖葫芦,我猜你会喜欢,就全买了。不过也只剩七根,不然应该买十七根的。”
江林以说得轻松随意,大有一掷千金搏美人一笑的派头。
余朝也在她的注视下接过一捧冰糖葫芦,没辜负她的心意,他弯了眼,漆色眼底化开的笑意,比糖衣外壳还透亮三分。
江林以达到了她的目的,也咧着嘴笑。给足惊喜后,大小姐才开始考虑现实问题:“不过吃得完吗?”
“可以。”余朝也居然说。
“你为了吃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江林以鄙视说,只给他留了一根:“还是适量吧,你现在可没换牙期了。”
“……”
江林以抽出一根给自己,把剩下的分送给店里其他顾客,此起彼伏的道谢声中,余朝也收到了几道陌生人的祝福。
他望着江林以穿梭在桌椅间的身影,她停留在一个小孩面前,笑嘻嘻地递出最后一串糖葫芦。
灯光的碎金在她发梢跳跃,转瞬即逝。
有人说,人和人之间,有过一瞬间就足够了。这个瞬间最让人动容,也最让人想定格成永恒。
余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