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去,江林以在学校上了一星期的课,前去外地采风写生。~x/w+b!b′o¢o?k_..c/o`m,
二月底回来。
纵使有周瑜然帮她整理各科下发的试卷和资料,江林以的桌面还是乱得不像话。
进教室后,周瑜然要给她来个熊抱:“后桌,我可太想你了。”
江林以躲开,一股脑把试卷塞抽屉,瞥到教室后面黑板报上画了一棵又土又典的心愿树,上面贴满五颜六色的便签纸。
江林以往回看了几眼,问:“这是什么?”
周瑜然说:“老高让我们写的,自己的理想啊、目标院校啊。”
“哦,你写了哪所学校?”
“华清——”
“志向远大啊。”
周瑜然把话补全:“旁边的邮电大学。”
“……那也是。”
他把多出来的便签纸撕一张给江林以:“你呢?想写什么?”
江林以拿起笔。
周瑜然说:“华清在京市,你也会考去京市吧?”
江林以写字的手一停——所有人都知道余朝也会去华清了。
就连前两天他们去阿珍糖水,店里的李叔都说:“小余不得了啊,拿了个什么金牌保送华清。一一,你加把劲儿,也考去京市,这样还能和小余在一块。”
很多人问江林以会不会考去京市。
好像她不去京市,就会和余朝也断绝关系;又好像她去京市就是为了余朝也。
中午吃饭,西人桌难得坐齐。
俞裴前两天参加了深市大学的自主招生综合能力测试,他问起江林以和程钰有没有想考的学校。
江林以说央美。
程钰说还没想好。
俞裴就江林以的回答说:“那还成,跟余朝也在一个市。”
江林以后咬着筷子尖,皱眉说:“我又不是因为他才考去京市的。”
她的反应有点大,俞裴心说他也没这么说啊,但还是依着江林以问:“那你为了什么考去京市?”
江林以挺首腰板,字正腔圆:“Because of dream.”
俞裴和程钰笑喷了,俞裴配合点头:“是我目光短浅了。”
“知道就好。”江林以飞快看眼余朝也,吃下一粒炒索然无味的炒花生,“再说了,去哪里不能做继续做朋友?非得在一个地方吗?”
俞裴说:“这可不好说,山高水远的。”
山高水远的,能保持联系都是件很难得的事。
何况余朝也这种看起来永远不会主动说话的人。
而俞裴也没想到,在接下来十几年,他和余朝也做到了这样难得的事。
尽管知道俞裴说的是事实,江林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6`1/看?书,网* ,更~新¨最¨快·
这话似乎在说,脱离了同个城市或其他特定条件,她和余朝也就不会是朋友了。
晚自习放学后,江林以和余朝也赶上最后一班公交。
时隔两个月再次一起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念头在作祟,上车时短暂的无言让江林以感觉他们之间像隔了堵墙。
这种感觉持续一秒,落座后,余朝也抬手摘下她左耳的蓝牙耳机戴上,动作自然地像在取自己的东西。
“太吵了,换一首。”
“哭丧吗,下一首。”
“粤语听不懂,切下一首。”
江林以忍无可忍:“……你唱,我洗耳恭听。”
余朝也没真唱,也没再发表其他意见。
听了两首歌,江林以想起一件事:“过两天妈咪生日,最近不是流行diy吗,我想给她做个蛋糕。”
“什么时候去?”
生日刚好在周五,江林以说:“周五下午吧,反正周五的晚自习可以不上,放学下课就去。你有时间吗?”
余朝也现在可是全校的大红人。
要飞黄腾达的。
她只是他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玩伴。
用很多人的话说,如果她不去京市,很快就会被遗忘。
耳机里应景地唱起曲调悲愤婉转的调子:“奇就奇在接受了各自有路走,却没人像你让我眼泪背着流”。
江林以入戏七分,眼神都落寞了。
余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听出她最后一句话有点阴阳。他问:“你什么时候还会问我有没有时间了?”
话说得没错,江林以经常想一出是一出,兴致来了就首接把人拉走。她反省:“以前那种行为不是很合理,不太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