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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会窗外的景象,江林以想起明天的考试。
跟余朝也走一趟,她差点忘记她是来考试的。
江林以的联考成绩位居省内第西,校考顺利的话,她算一只脚在央美站稳了。
江林以不由幻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活,她转头问:“华清和央美隔得远吗?”
“有点远。”余朝也说,“4号线转10号线再转公交,要一个小时。”
江林以:“那以后我们见面的话,可以找个折中的地方。”
即使他们离这个“以后”还有数月之遥,但江林以觉得这些事好像明天就会发生。她和她的朋友都在京市,他们可以在周末出来聚餐,或者只叫余朝也出来。
不用学数理化,她能把全部精力放在兴趣爱好上,她可以出画集,拿奖开画展。
以后的日子豁然开朗,虽然现在的生活也不赖。
这次余朝也终于能理解她的期待,因为他有同样的期盼。
江林以数了一圈,最后说回校考。
很奇怪,校考在即,江林以居然一点都不紧张,比上台演讲的感觉好多了。
其实演讲那次,她也只是准备阶段比较紧张。在接过余朝也递来的麦克风那一刻,多余的情绪都消散了,脑海里只剩要把稿纸念完这个念头。
这些她不曾注意到的引导时刻,是不经意,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江林以第一次出现这种疑问。
许是这一年里他们分开的次数太多、时间太长,感觉变得敏锐,很日常的相处都能被她挑出些别的意味,有点龌龊。
江林以不太喜欢这样毫无根据地胡思乱想,为了证明心如明镜,她伸出手:“学神,分我点你的气运吧。”
余朝也看她一眼,抬手压上她手心。
看吧,他们这是很正常的交情,两边都坦坦荡荡。
江林以轻轻舒口气,一如既往地要犯点小贱:“你的运气只适合来考数理化,校考还差了点。”
余朝也收紧指节,拉住江林以欲往回收的手,右手伸出来,托住她掌背,呈夹心状。
男生的手掌宽大,手指瘦削修长,瓷白的皮肤下骨节分明。轻而易举地就将江林以的手裹住,几乎严丝合扣。
掌心手背同时洇开一圈暖意,像冬阳化开薄雪,温度在血液间迅速游移。
在抵达心脏的瞬间,江林以抓到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为什么她不想余朝也跟别人在一起?
为什么觉得余朝也很好看,想和他有亲密接触?
为什么跟他握手会心跳加快?
这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其实就是喜欢,她喜欢余朝也。
就是那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余朝也。
在无数个这样的时刻,在她被引导着向前走的同时也被他所吸引。
而现在,罪魁祸首神色自若地偏过头,窗外霓虹灯光在他脸上变幻。
余朝也问:“这样够了吗?”
“……”
这样有点不对劲。
江林以耳尖满上一点红,很不对劲。
车到酒店门口,江林以“嘭”一声关上车门,道声再见,逃似地走进酒店大厅。
像慌乱的仓鼠找不着南北,还走错了电梯方向。
余朝也目送她钻进电梯后才让司机开车,他靠在背椅思忖起江林以刚才的反应,是不是表现太明显,吓到她了?
想了一路,余朝也回到宿舍,杨晟从门后跳出来:“老实交代,今晚去哪了?”
杨晟身上还有一股火锅味,余朝也是真嫌弃:“吃饭。”
杨晟哼哼唧唧:“还去吃了冰淇淋吧?”
“你怎么知道?”余朝也抬眼。
桌前阿铭拿出手机给他看:“有人拍到了,表白墙专门给你发了一条。”
杨晟把下面的评论嗲声嗲气地念出来:“大一临床医学专业的系草,旁边是他妹妹吗?妹妹也好漂亮,蹲蹲兄妹俩的联系方式。”
“嘿,这人够贪心的。”杨晟往下翻,评论己经盖了几十条,都在讨论是女朋友还是妹妹。
照片是他们挑口味时从侧面偷拍的,画质有些朦胧,可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格外醒目。
杨晟首接向当事人问:“说吧,是妹妹还是女朋友?”
余朝也把书包放下:“都不是。”
阿铭:“都不是你带她去吃这家店,一个球五十块,我妈都没带我吃过。”
余朝也接着脱外套,不惊不乍:“我在追她。”
“什么追人,今天下午那小姑娘啊?那确实挺可爱的。啊不对,”杨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