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想好,不过你可以参考下Susan。当初我就是因为亲了她一下,毕业后被她拉去入股Nebula,现在连人带公司都跟迁回国内了。”
余朝也:“所以现在感冒了还得喝?”
江林以默了几秒说,低笑一声:“创业哪有轻松的。Nebula刚回来,多少人等着看笑话。春夏季成衣秀要到了,我要让那些人睁大眼睛看清楚,Nebula还在做大做强,拉得到顶级赞助,做得出最抢手的衣服……”
酒精多少有点上头,江林以越说越激昂,声调不受控地拔高。这些话她平时只有听别人说的份,她比谁都清楚口出狂言有多天真可笑。
此时却没忍住。
原以为会换来余朝也的嗤笑,或是漫不关心的敷衍,总之不会是嘴抿成一条线,神色专注的样子。
她话停下时,余朝也看向她。
距离很近,那张脸以外的图像都模糊了,他眸光沉沉,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江林以霎时忘了她要说什么,又不得不说些什么接上。
她再次转过脸,不太自然地说:“总之,他们等着瞧。”
放狠话都那么孩子气。
余朝也没笑,他淡淡问道:“这么辛苦,为什么要回国?”
他们的影子在前方被拉得很长,江林以盯着地上那片交融的暗色:“Susan被家里催回来结婚,Lawson不想继承家业。”
余朝也:“那你呢?”
你为什么回来。
“政策在改,市场版图要扩大……”这一套不知道在多少采访前说过的说辞,江林以倒背如流。
视线所及之处,余朝也的影子侧过头,光影交错间,好像他在她额处落下一吻。
江林以心头一跳,这种感觉极不真实。怕惊扰了地上的影子,她降下音量:“投票前夜我做了个梦。”
余朝也听清了:“梦到什么?”
“……”
梦到一个普通的下午,黄昏余晖交替时,余朝也伏在桌上小憩,缥缈虚无的光在少年身上游移,尤其在那低垂的睫毛,镀了一层将消未消的金边。
梦里的她又心动一回。
江林以喉间滚动着醒来时那些汹涌的念头,她答非所问,平静克制地说: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