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
江林以问:“Chole会怎么样?”
“可能会被遣送回国接受调查,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
江林以没有把这条证据交出去,而她下手确实过重,当时摆在她面前的路只有入狱这一条。
这让江晴焦头烂额,方延谨想到了第二条路。
方延谨在法庭上出具了江林以患有双向情感障碍诊断证明。
庭审过程中,江林以混混沌沌地坐在被告席,耳边交替着模糊的英语发言和尖锐耳鸣。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经过检察机关复核,确认江林以在案发期间处于重度抑郁发作期,伴有现实检验能力受损。
法庭最终采纳了精神鉴定意见。江林以因发病期丧失辨认能力,不负刑事责任,但需立即转入精神病院进行强制医疗。
从法院出来后,江林以的手机久亮不息,方延谨提醒她接电话。
江林以拿起来看,屏幕中间“余朝也”三个字。
真耀眼啊。
江林以仿佛看到了一个与自己不在同个世界的名字。
她只接了语音通话。
余朝也问什么,她就机械地真假半掺地答什么。
余朝也很快察觉:“上个星期你不接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江林以定在原地,心间突然剧烈抽痛,她该怎么再像以前一样轻松告诉他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
明明一个月前都满怀期待,怎么突然天翻地覆了呢。
一辆黑色轿车从江林以面前经过,李硕的视线从后座车窗投出来,幽怨地盯着她,像散不尽的幽魂,像要跟她同归于尽的死士。
她逃不掉的。
手上的判决书也在提醒她,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江林以忽然感到害怕。
事发以来,无论在校领导的调查还是同学的询问同情前,她都没感觉她有错或者不堪。
因为犯错和该死的一首另有其人。
可此刻面对余朝也,不知为何,她竟然语塞了。
无论侵犯还是防守。
他不该知道这些事。
这些人性丑恶的每一面,血淋淋的棱角,己经把她打得面目全非。
她不能,也不该以这种模样见余朝也。
江林以答非所问:“我很好。你不用替我操心,也没必要特意来一趟。”
“你在说什么?”
“我猜到你的惊喜了。不过,你还是别来了。”
跟他们以往吵架时放狠话都不一样,江林以没觉得舒畅,字句卡在喉间泛起铁锈味,她攥着把刀往骨缝里剐,又痛又爽。
“如果是我自作多情,那我祝你如愿考上哈佛。”
话筒里静了几秒,余朝也说:“不是自作多情,我们说过的。”
“可是我不想。”
……
不想让他见到自己如今的样子。
不想再对任何事抱有希望。
她什么都不要了。
他们还能拿她怎么样。
江林以不再满足于只在自己身上捅刀,她还在说:“我不想要你的惊喜,也不想和你再做什么约定了。”
“……”
“约定很重要的话,那天你为什么没来机场?”
她语气平缓,只有身后的方延谨看清她整个身子都在抖。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这样说话。
别扭的,强硬的,只为了把余朝也推开到他们都看不见对方的位置。
余朝也默了会说:“那天我在机场……”
方延谨以为通话结束了,过来给她披上大衣:“林以,回家吧。”
“他是谁?”余朝也的话霎时停住。
“你管不着吧。”
又是短暂的沉默,余朝也:“你真这么想?”
“当然。你关心我是受我爸妈所托,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你就别多费心思。”
“江林以。”
面对江林以一句句刺激,余朝也也在克制某种情绪,他尽可能冷静问:“我再问一次,林姨是不是……”
“她去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不是说了有事给我发消息吗?”
“余朝也,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江林以的心在淌血,咬咬牙才能接着说:“发消息不能改变什么。”
“江晴小姑来帮我妈妈处理后事了,我朋友也在。”
“我们很忙,以后还是少联系吧。”
漫长的半分钟过去,意识到江林以说的这个“我们”不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