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芳放下锅铲,仔细打量丈夫:"怎么个怪法?"
张永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对了,饭好了吗?我饿了。"
晚饭时,张永强吃得心不在焉。他总觉得屋子里多了点什么,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而是一种...存在感。就像你明知道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却总觉得有人在看你。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李桂芳放下碗筷,"从回来就不对劲。"
张永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山上的事说了出来。李桂芳听完,脸色变得凝重:"你确定看到脚印了?"
"千真万确,就在我后面,但我回头又没人。"
李桂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去米缸前看了看,又检查了水缸和灶台。张永强不解地看着妻子:"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李桂芳摇摇头,但眉头皱得更紧了,"今晚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下地。"
夜深了,张永强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的月光很亮,透过窗帘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盯着那些影子看,忽然发现其中一块特别黑,而且...在动。
那团黑影慢慢从墙角爬到天花板,然后又滑到对面的墙上。张永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黑影停在了衣柜上方,然后开始变形,先是拉长,然后又缩成一团,最后竟然隐约显出一个人形。
张永强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想叫醒身边的李桂芳,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更可怕的是,他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正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像蛇一样滑腻。
就在这时,李桂芳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梦话。那团黑影瞬间消散,冰冷触感也消失了。张永强大口喘着气,浑身被冷汗浸透。
第二天早上,李桂芳起得比平时早。张永强醒来时,发现妻子己经不在床上了。他揉着酸痛的脖子走出卧室,看到李桂芳正在厨房里忙碌。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他问。
李桂芳头也不抬地说:"睡不着。"她正在煮一锅米饭,旁边的小碗里放着几个鸡蛋,"你去看看米缸。"
张永强走到米缸前,掀开盖子,顿时愣住了。昨天还只剩小半缸的米,现在竟然满了,而且米粒看起来比平时的要黄一些,像是陈米。
"这...怎么回事?"他声音发颤。
李桂芳终于转过身来,脸色苍白:"昨晚我听到厨房有动静,以为是老鼠,起来看时发现米缸自己在填满。"她顿了顿,"还有水缸,你自己去看。"
张永强走到水缸前,清澈的水面上倒映着他的脸。但当他凑近时,水里的倒影却没有跟着移动,而是首勾勾地盯着他,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啊!"张永强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凳子。
李桂芳快步走过来扶住他:"别怕,它现在还不敢怎么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永强声音嘶哑。
"你从山上带回来的'客人'。"李桂芳叹了口气,"我奶奶以前说过,清明时节,山里的东西特别活跃。有些...不是人的东西,会跟着祭祖的人回家。"
张永强想起那座无名新坟,和身后那串脚印,浑身发冷:"那怎么办?"
李桂芳看了看窗外,太阳己经升起来了:"白天它不敢太放肆。我去准备些东西,今晚送它走。"
整整一天,张永强都心神不宁。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角落里看着他,但每次转头,那里又什么都没有。中午吃饭时,他明明把筷子放在碗边,一低头却发现筷子插在了米饭正中,像上香一样竖着。
李桂芳看到了,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筷子拔出来,换了一双新的给他。
傍晚时分,李桂芳开始准备"送客"的东西。她煮了一锅新米饭,又煮了五个鸡蛋。煮熟后,她把鸡蛋一个个剥了皮,光滑的蛋白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白光。
"为什么要剥皮?"张永强问。
"因为它喜欢完整的、没有包裹的东西。"李桂芳解释道,"剥了皮的鸡蛋,去了壳的米,都是它最喜欢的。"
她还准备了一份香和一份黄纸,用红纸包好。所有东西都放在一个竹篮里,盖上白布。
"等到子时,我把它送到一里外的树林。"李桂芳说,"你留在家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也不要应声。"
张永强想反对,但看到妻子坚定的眼神,只好点头答应。
夜幕降临后,家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灯泡忽明忽暗,墙上的挂钟无缘无故停了,指向十一点的位置。张永强坐在堂屋里,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