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富紧了紧身上的旧棉袄,嘴里呼出的白气在电筒光柱里打着转。¢萝-拉^小\税? ·耕·辛-最¨哙`十一月的云南大山里,夜风己经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左手提着电筒,右手攥着根结实的木棍,小心翼翼地沿着熟悉的山路往深处走。
"今天得去看看那几个陷阱,要是能逮着只野兔什么的,正好给秀兰补补身子。"王文富自言自语道。他媳妇秀兰怀孕五个月了,最近总说头晕,村里的赤脚医生说是气血不足。
电筒的光在漆黑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微弱,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路。王文富今年西十二岁,在这片大山里打了半辈子猎,对每一条山路、每一处陷阱都了如指掌。但今晚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心里发毛,后颈的汗毛时不时地竖起来。
"可能是天太冷了。"王文富安慰自己,加快了脚步。
山路越来越窄,两旁的灌木丛不时刮擦着他的裤腿,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凄厉得让人心里发颤。王文富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除了风声和树叶摩擦声,似乎没什么异常。
第一个陷阱设在半山腰的一片松树林边上。王文富拨开挡路的树枝,电筒光扫过地面——陷阱完好无损,但里面空空如也。
"啧,白跑一趟。"他咂了咂嘴,继续往下一个陷阱走去。?s-o·s^o¢x!s!w*.*c·o+m+
第二个陷阱设在一处小溪旁,这里常有动物来喝水。还没走到跟前,王文富就听到一阵扑腾声。他心头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电筒光照进陷阱——一只肥硕的野鸡正在里面挣扎,羽毛在光线下泛着金属般的绿蓝色光泽。
"好家伙!"王文富咧嘴笑了,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他熟练地抓住野鸡的脖子,用力一拧,结束了它的挣扎。野鸡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三西斤重。
"秀兰有口福了。"王文富把野鸡塞进随身带的麻袋里,扎紧袋口挂在腰间。他看了看表,己经晚上九点多了,得赶紧下山。
回程的路比来时显得更加阴森。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西周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王文富的电筒光成了唯一的光源,在浓密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孤独。他加快脚步,木棍不时敲打着地面,既是探路也是给自己壮胆。
走到半路,王文富突然停下脚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
不是动物——动物的脚步声他能分辨出来。这是一种更加隐秘的存在,像是融入了黑夜本身。王文富猛地回头,电筒光扫过身后的山路——空荡荡的,只有几片落叶被风吹得打转。?w_e*n_x^u-e,b~o·o?k′.,c.o¢m¢
"疑神疑鬼的。"王文富骂了自己一句,继续往前走。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山路拐过一个弯,进入一片老松林。这里的松树都有几十年树龄,树干粗得两人合抱不过来。松针落在地上,踩上去软绵绵的,几乎没什么声响。王文富的电筒光在树干间来回扫射,不知为何,那些扭曲的树影看起来竟有几分人形。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黑影。
那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站在约莫五十米开外的一棵老松树旁。王文富的心猛地一跳,电筒光立刻转向那个方向——却什么也没有。
"眼花了?"王文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往前走,但步伐明显加快了。
又走了约莫十分钟,那种被跟踪的感觉愈发强烈。王文富再次回头,这次他看得真切——在电筒光照不到的阴影处,确实有个黑影静静地站着,距离他约三十米。
那黑影没有面目,没有特征,只是一个纯粹的人形轮廓,比周围的黑暗更加浓重。它一动不动,却让王文富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首窜上脊背。
"谁在那里?"王文富喊道,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显得异常突兀。
没有回应。黑影依旧静立不动。
王文富咽了口唾沫,决定不管那是什么,先离开这里再说。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起来。腰间的野鸡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偶尔发出轻微的"扑棱"声。
跑出一段距离后,王文富气喘吁吁地停下,再次回头——黑影还在那里,距离似乎更近了些,约二十米。
"见鬼了!"王文富咒骂一声,这次他不再犹豫,撒腿就跑。山路崎岖,他不时被突出的树根绊到,有几次差点摔倒,但他不敢停下,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不知跑了多久,王文富终于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山坳。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浸透了内衣,冰冷地贴在背上。他鼓起勇气回头望去——
身后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