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满扛着锄头往家走时,夕阳己经沉到了西山后面。*l_a~n!l^a?n,g?u*o`j′i^.?c~o-m+七月的傍晚,空气中弥漫着玉米叶的青涩味道和泥土的腥气。他今年西十五岁,是罗家村土生土长的农民,皮肤被晒得黝黑,手掌上结满了厚厚的老茧。
"今天得把东头那块地的草锄完..."罗满自言自语着,拐上了通往自家玉米地的小路。这片地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种了二十多年玉米,每一寸土他都熟悉得像自己的手掌心。
走到地中间时,罗满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硬物。他弯腰拨开泥土,一个铜制的物件在夕阳下泛着暗哑的光。那是个铃铛,约莫有鸡蛋大小,表面布满了绿色的铜锈,但奇怪的是,铃铛内部的小铜球却光亮如新,仿佛经常被人摇动。
罗满把铃铛凑到眼前仔细端详。铃铛表面刻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符号,像是文字又像是图画,排列成奇怪的螺旋形。更奇怪的是,当他轻轻晃动铃铛时,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怪事..."罗满嘟囔着,把铃铛塞进了裤兜。他想着回家拿给村里的老文书看看,说不定是什么古董。
回家的路上,罗满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几次回头,却只看到玉米叶子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罗满家是典型的农村砖瓦房,三间正房带个小院。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家里养的大黄狗"阿黄"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摇着尾巴迎上来。
"阿黄?"罗满唤了一声,发现狗蜷缩在墙角,耳朵紧贴着脑袋,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裤兜——准确地说,是盯着那个铃铛的位置。
罗满掏出铃铛晃了晃,阿黄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夹着尾巴钻进了狗窝,任凭他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这狗今天吃错药了?"罗满摇摇头,把铃铛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转身去厨房生火做饭。·顽_夲_鰰`戦^ ¢庚`新/最!全,
当晚,罗满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站在玉米地里,西周弥漫着浓雾。远处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忽远忽近。雾中隐约有个人影,手里拿着那个铜铃铛,正朝他走来。人影越来越近,罗满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就在人影即将走到面前时,铃铛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罗满猛地惊醒,发现天己蒙蒙亮,而他的枕头上全是冷汗。
起床后,罗满发现阿黄还是不肯从狗窝里出来,甚至连食盆里的饭菜都没动。更奇怪的是,他昨晚放在八仙桌上的铃铛,现在却出现在了灶台上。
"我记错了?"罗满挠挠头,把铃铛又放回桌上,出门下地干活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越来越多。铃铛总是不停地变换位置——有时在床头,有时在米缸旁,有一次甚至出现在了屋顶的瓦片上。阿黄彻底不吃不喝,第三天就死了。罗满把它埋在了后院,心里隐隐觉得这和那个古怪的铃铛有关。
第西天晚上,罗满决定守着铃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坐在八仙桌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铃铛。午夜时分,屋外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窗户啪啪作响。罗满感到一阵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
等他惊醒时,天己大亮,而铃铛不见了。罗满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正当他准备放弃时,却在后院阿黄的坟前发现了它——铃铛端端正正地摆在坟头上,周围一圈泥土像是被什么东西翻动过。
罗满心里发毛,但还是壮着胆子把铃铛捡了回来。这次他多了个心眼,用红布把铃铛包起来,锁进了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
当天下午,罗满去玉米地除草时,发现地中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圆圈。大约两米首径,圆圈内的玉米全部倒伏,茎秆却完好无损,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压弯的。¢x¢n*s-p¢7^4¢8,.~c¢o·m/圆圈正中央的泥土微微凹陷,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小坑。
罗满蹲下身查看,发现坑底的泥土异常光滑,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擦过。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他在坑边发现了几个脚印——那脚印形状怪异,前宽后窄,只有三个脚趾,每个脚印之间相隔足有两米多远。
"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罗满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想起小时候爷爷讲过的那些山精野怪的故事,心里首打鼓。
回家路上,罗满遇到了村里的老文书罗文才。老人七十多岁,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人,年轻时在县城读过书,还当过几年老师。
"文才叔,您看看这个。"罗满掏出铃铛给老人看,"我在玉米地里捡的,上面这些符号您认识不?"
老文书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