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样。他想起早上的湿被褥,心里涌起一阵不安。
"我去给你熬药。"王五岔开话题,去厨房生火。
奇怪的是,灶台的火怎么也点不着。明明柴是干的,火石也打得出火星,可就是燃不起来。王五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点着了火,却发现水缸里的水不知何时少了一大半。
"见鬼了..."王五嘟囔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呸"了三声。
药熬好了,李梅喝下后似乎好受了些。王五松了口气,去院子里喂鸡。刚撒了一把谷子,他突然发现鸡群异常躁动,全都挤在离他最远的角落,不肯过来吃食。
"今天这是怎么了..."王五皱眉,突然听到屋里传来"砰"的一声响。
他冲进屋里,看见李梅惊恐地指着桌子——刚熬好的药罐不知怎么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药汁洒了一地。
"我没碰它..."李梅声音发抖,"它自己掉下来的..."
王五心里发毛,强作镇定收拾了碎片。晚饭时,他特意多点了盏油灯,可不知怎么,灯芯老是"噼啪"作响,火光忽明忽暗,照得屋里影子乱晃。
夜深了,王五检查了门窗,确认都闩好了才上床。刚躺下,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轻轻走动。
"谁?"王五猛地坐起,声音惊醒了李梅。
"怎么了?"李梅问。
王五没回答,拿起油灯走到窗前,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看——院子里月光如水,空无一人,只有树影婆娑。
"可能听错了。"王五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后半夜,王五被一阵轻微的"吱呀"声惊醒。他睁开眼,借着月光看见房门正缓缓打开——明明睡前己经闩好的门,现在开了一条缝。
王五浑身发冷,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门前。他正要关门,突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门缝里钻进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更可怕的是,他清楚地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这可是盛夏的夜晚啊!
王五猛地关上门,用后背抵住,心跳如鼓。他想起赵大爷的话,赶紧去厨房抓了把锅底灰抹在门闩上。
回到床上,李梅睡得正熟,似乎什么都没察觉。王五睁眼到天亮,再没听到任何异常声响。
第二天一早,王五发现院子里的鸡死了一只,没有任何外伤,就是首挺挺地躺在鸡窝里,眼睛还睁着。更奇怪的是,其他鸡都挤在离那只死鸡最远的角落,像是害怕什么。
王五心里发毛,把死鸡埋在了远处的林子里。回家路上,他遇到了赵大爷。
"五子,"老人首截了当地说,"你惹上麻烦了。"
王五这次不敢再隐瞒,把这几天的怪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赵大爷听完,叹了口气:"你从乱葬岗带回来的不止是药材啊..."
"那...那怎么办?"王五声音发抖。
"得送走。"赵大爷说,"今晚子时,你准备些东西..."
按照赵大爷的指示,王五准备了白米、红布、白酒、纸钱和一只白公鸡。天黑后,他把李梅送到了邻居家,谎称自己要出趟远门。
子夜时分,王五在院子里摆好了东西。月光惨白,照得院子一片森然。他按照赵大爷教的,先在地上撒了一圈米,然后点燃三炷香插在米圈中央。
"不管您是哪路神仙,还是无主孤魂,"王五声音发颤,"小的无意冒犯,今日特备薄礼,请您高抬贵手..."
他说完,把白酒洒在米圈外,然后点燃纸钱。火光中,王五似乎看到米圈外的阴影比别处更浓一些,像有什么无形的存在站在那里。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纸灰打着旋儿飞起。王五强忍恐惧,抓起白公鸡,用准备好的小刀在鸡冠上轻轻一划,挤出几滴血滴在米圈中央。
"血食供奉,请收下便走..."王五念叨着赵大爷教的词。
就在这时,院角的树影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明明没有风。王五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冻得他牙齿打颤。更可怕的是,他清楚地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形成诡异的形状,像是一张模糊的人脸...
王五吓得差点瘫软,但想起赵大爷的叮嘱——仪式不能中断,否则后果更严重。他强撑着继续,把剩下的纸钱全部烧完,然后抓起一把米,边撒边念:"吃饱喝足,各归各位..."
最后一粒米落地,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那股如影随形的寒意也渐渐消散了。王五瘫坐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湿透。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鸡叫声,天快亮了。王五这才敢起身,收拾了仪式残留。他惊讶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