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声细微的、骨骼与经脉同时碎裂的声音,从身体内部传来。/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那并非错觉。
剑源之息的能量太过霸道。
对于朔离这具资质极差的躯体而言,无异于将核反应堆的能量源,首接接到了一台老旧的手摇发电机上。
结果只有一个——
过载、烧毁、彻底崩解。
每一寸经脉,都在被那股金色的洪流强行拓宽、撕裂,然后再由其本身蕴含的生机瞬间修复,接着再次撕裂。
每一块骨骼,都在被那锋锐无匹的能量渗透、碾碎成最细微的粉末,然后再被重塑成密度更高、质地更坚韧的形态。
血液、肌肉、脏器……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经历着同样野蛮而粗暴的循环。
毁灭与新生,在一呼一吸之间,交替上演了千百次。
朔离蜷缩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在身下那片灰败的金属大地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湿痕。
她甚至无法发出一声痛呼。
因为连声带和肺部,都在被反复地摧毁与重塑。
自己的视野里一片猩红,那是毛细血管不堪重负而破裂的颜色。
但和神魂上的痛苦又不大相同,肉体上的疼痛她在前世就早己习惯。
朔离的脑海里闪过几个念头——
啊,好想吃刨冰。
啊,好想吃陆行鸟。
啊,好想玩煤炭。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最后一处经脉壁垒被完美加固,最后一根骨骼被重塑成最理想的形态后,那股在体内奔腾了许久的金色洪流,终于缓缓退去。
它们回归丹田,重新汇聚成那缕温顺的、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小金”。
极致的痛苦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舒畅与轻盈。
于此同时,朔离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e~z?k/s,w·.?n~e^t*
筑基前期。
筑基中期。
筑基后期。
筑基大圆满!
“这感觉……还不错。”
她握了握拳。
终于勉强能和前世的身体掰掰手腕了。
朔离低下头,内视丹田。
那缕金色的“小金”正乖巧地盘踞在气海中央,像一只吃饱喝足后打盹的猫。
它的周身散发着温和而纯粹的能量,缓慢滋养着这具刚刚重塑的躯体。
“还挺自觉的嘛。”
朔离满意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新来的“房客”。
然后,她抬起头,环顾这片己经化为金属荒原的谷底——
出口呢?
怎么,这还是个单程票?
“喂,小金。”
朔离在心中呼唤。
“干活了,指个路。”
丹田气海中,那缕金色的气流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变幻出一个指向特定方向的箭头。
那箭头所指的方向,是这片金属荒原的正中心,也是先前那团金色光球悬浮的位置。
朔离扛着刀,迈步走去。
随着她的靠近,那片光滑如镜的地面,竟如同融化的水银,缓缓向下凹陷,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散发着柔和金光的漩涡。
朔离没有丝毫迟疑,纵身一跃,跳入了那片温暖的金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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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穿过金色漩涡的瞬间,熟悉的、被无形风刃切割神魂的痛感再次袭来。
但这一次,却截然不同。
如果说之前是赤身裸体走在刀山之上,那么现在,就像是穿着一身最顶级的防护服,在感受着微风的轻抚。
那些曾经能将她神魂撕裂的罡风,此刻落在身上,只剩下一种微不足道的、清凉的刺痛感。
甚至还有点……舒服?
毕竟,一切的源头,剑源之息,就在她体内。.d~1\k!a*n¨s-h-u¢.¨c′o?m/
“这感觉,跟做高级SPA似的。”
朔离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罡风拂过神魂带来的轻微麻痒,发出一声惬意的喟叹。
她甚至还有闲心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曾经的“酷刑”之地。
就在此时,一个又惊又怒却又带着明显关切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这个蠢货,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一道银光如同流星,从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