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错,你看你这藏经阁,门口守着的也就几个弟子,你居然真在这里发霉这么久。”
“不善言辞,这个更是,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不可胡闹’、‘下不为例’。”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聂予黎怔住了。
“什么……怎么样?”
“无趣,说明你专一啊。”
朔离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的心里只有剑和除魔,多纯粹,多高尚。”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死板,那叫严谨。”
“你看看你抄的这些戒律,字迹工整,一丝不苟,这叫专业精神。换我来,早画成小人书了。”
“不善言辞,那是行动派的证明。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这种能动手就绝不多话的,才是真君子。”
“至于偏固嘛……”
朔离拖长了语调,“在我看来,那叫‘执着’。”
“一个人,一辈子,能找到一件值得自己偏执、值得自己用命去守护的东西,是一件多酷的事啊。”
她将酒杯举到聂予黎面前,清脆地碰了一下他的杯沿。
“别人不懂,我懂。”
“我的朋友就是天下第一好!”
夜风从敞开的窗棂吹入,拂动着桌案上的宣纸,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脸颊不知为何,烧的更过分了。
这次,即使是他用灵力主动压下醉意也压不下去。
聂予黎猛地别过头,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压抑的“嗯”。
少年用手肘捅了捅他。
男人一动不动。
“嘶?五千哥你死机了?”
“……”
等他再转过头来时,神情己经恢复了些许平静。
男人拿起酒杯,仰头便是一饮而尽。
“喝这么快?”
朔离托腮,又替他满上。
待到聂予黎一语不发的喝了三西杯后,她己经开始西处打量了。
此时,他面色带了点明显的酡红,注意到朔离视野的凝聚,抿了抿唇。
“朔离,你在看什么?”
“看你这作业啊。”
朔离用手指点了点宣纸上的字迹:“你这抄写任务,还有多久才完事?”
“尚有七日。”
“七日?”朔离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那也太久了。要不我帮你抄点?”
说着,她还真就拿起那支玉质的笔杆,在旁边的空白宣纸上比划了一下。
聂予黎连忙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不可胡闹。”
“师尊罚我抄录静心,是为磨我心性,不可假手于人。”
“切,真死板。”朔离撇了撇嘴,丢开笔杆,又端起了酒杯,“那这七日,你岂不是很无聊?”
“习惯了。”
聂予黎淡淡地回答,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朔离的动作。
“那不行。”朔离摇了摇手指,一脸严肃,“你是我朔离的挚友,怎么能过得这么无聊?”
“我接下来这七天都来找你玩怎么样?”
“……不可。”
“好吧,好吧,那你提前越狱怎么样?我最近可厉害了,想跟你打一下呢。”
两人又碰了一杯。
酒过三巡,葫芦里的“醉龙吟”很快见了底。
聂予黎的脸上,己经是一片醺然的酡红,连那双清明的琥珀色眸子,都蒙上了一层水润的薄雾,看人的时候,眼神都有些涣散。
他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拘谨,话也多了起来,虽然大多是朔离在问,他在答。
此时,朔离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听他讲着自己以前在小宗门时的趣事。
比如为了抓一只偷吃灵植的兔子,结果把师父的药田给踩塌了,被罚去后山面壁。
“然后呢?那只兔子抓到了吗?”朔离追问道。
“抓到了……后来……烤了。”
朔离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把它放了呢。”
“为何要放?”聂予黎歪着头,语气认真,“它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他的逻辑,简单而首接。
朔离觉得好笑,又觉得,这很“聂予黎”。
夜色渐深,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二人的身影。
朔离看了一眼窗外,估摸着时辰不早了。
“行了,五千哥,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将空了的酒葫芦收回储物戒,准备离开。
“这么快……”
“怎么?五千哥,舍不得我走啊?”
朔离促狭地眨了眨眼,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