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而欣慰的笑意,“看来,咱们过去的默契……还没消失啊……”
丹恒沉默着,深深看了景元一眼,没有言语,但那紧抿的唇线和不曾放松的手臂,己然说明了一切
景元喘息了几声,继续说道,声音低沉却清晰,仿佛在复盘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幻胧……真是个可怕的敌人。若不是她想将「毁灭」的力量注入我身体,把我转变成虚卒……以此引发更大的混乱……胜负恐怕还在未定之数。”他看向丹恒,眼中带着感激,“多亏了丹恒那恰到好处的一枪……”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电光火石的一瞬,“不仅重创了我与幻胧的能量连接,也精准地切断了她和「建木」的命脉联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是这样!”三月七恍然大悟,拍着胸口,心有余悸,“我说呢!丹恒拿枪刺你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她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但那份后怕显而易见。
“那东西……死了吧?”星紧握着球棒,警惕的目光扫过幻胧消失的地方,金色的眼眸里是未散的戒备。
景元缓缓摇头,神色凝重:“很遗憾……「毁灭」的令使,是不会如此轻易被毁灭的。她只是失去了这个精心打造的容器……”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不过……”
瓦尔特·杨推了推眼镜,接过话头,声音沉稳有力:“幻胧短时间内己无力兴风作浪。她与建木的联系被丹恒斩断,此地残留的毁灭力量也在消散。不必担心她再染指「建木」。·s^o¢e.o\.?n^e^t/”他看向那巨大的建木根须,“只是,彻底封印这颗星核的工作,恐怕要再花些时日,需要更稳妥的方案。”
“这些善后事宜……”景元疲惫地闭上眼睛,嘴角却勾起一丝微弱的弧度,“就留给符卿……去操心好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现在只觉得……有些困倦……”
“将军!睁大眼睛!可千万不能睡着呀!”三月七吓得魂飞魄散,扑到景元身边,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但又不敢太用力),“喂!醒醒啊!景元!别睡!” 星的脸上也布满了焦急,瓦尔特立刻上前一步,准备检查景元的情况。
就在这紧张而混乱的时刻——
嗡。
一道极其轻微的声响在众人身后不远处传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
众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影如同飘落的羽毛,悄无声息地从上方布满建木根须的岩石平台边缘轻盈落下,落在稍后方的空地上。银发在激荡的余波中微微拂动,身上还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气息。
是白陌。
他金色的眼眸快速扫过眼前的景象——重伤昏迷的景元,焦急的三月七和星,沉稳的瓦尔特,沉默的丹恒……确认了同伴们虽然狼狈但都还安全地站在那里。
一瞬间,仿佛卸下了某种沉重的担子,又或许是回到了熟悉而安心的环境。白陌脸上那一路奔波的凝重和目睹激战时的锐利瞬间褪去,如同冰雪消融。一抹带着点少年气的、纯粹而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那笑容干净得仿佛能驱散鳞渊境的阴霾。
他抬手,随意地挥了挥,声音轻快得如同清晨的问候,带着几分“我回来了”的熟稔:
“嗨,各位!”
“想我了吗?”
这过于日常、甚至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问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三月七摇晃景元的动作僵在半空,嘴巴张成了O型;瓦尔特准备检查的手也停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惊愕和探究;丹恒抱着景元的手臂似乎也微微收紧,竖瞳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唯有星。
在看到白陌那张熟悉的脸庞和那灿烂笑容的瞬间,她紧绷的神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触动了一下。所有的担忧、紧张、后怕,在确认他安然无恙、甚至带着那熟悉的“本性”笑容出现的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她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己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金色的眼眸中瞬间蒙上一层水汽,星猛地松开紧握的球棒(球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然后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去!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己经狠狠撞进了白陌的怀里,张开双臂,用尽全力地抱住了他!
她的拥抱很紧,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失而复得的庆幸,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担忧都倾注在这个拥抱里。她把脸埋在白陌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又无比清晰地在白陌耳边响起:
“小白……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都很担心你!”
白陌被这突如其来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