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化作的黝黑火焰彻底融入白陌体内,带来一阵短暂的、如同回归母体般的温暖与沉静,随即归于一片深邃的安宁。-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那股源自无数个“自己”的思念与力量,如同沉入海底的暗流,蛰伏于灵魂深处,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
黝黑的火焰空间如同潮水般褪去,周围的景象重新稳定下来——依旧是绥园那阴森却真实的园林景色。两人站在一处相对开阔、能看到远处晦暗天光的廊檐下。
白陌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低着头,白色的发丝垂落,遮住了部分侧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和歉意:
“抱歉啊……让你围观了……我的过往。” 那些不堪的、血淋淋的记忆被最信任的同伴看到,让他感到一种近乎赤裸的羞赧。
星立刻摇头,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承诺:
“不用道歉!小白!永远不用为那些事道歉!”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轻轻揉了揉白陌柔软的白发,动作带着抚慰的力量,“重要的是,现在的你,在我们身边!那种生活,那些痛苦,再也不会有了!永远不会!”
白陌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暖意,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他抱着膝盖,在廊檐下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金色的眼眸望向远处阴沉的天空,轻声问道:
“话说回来,星……看完了那些,你是怎么想的呢?”
星也在他旁边坐下,学着他的样子抱紧了膝盖。尽管回忆己经结束,但那窒息般的绝望感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很生气。” 她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气得想立刻冲进那段记忆,把那些人渣统统撕碎!”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声音里带上深沉的悲哀,“也很悲哀……为你曾经经历的一切。你曾经在的那个世界……真的是……很吃人啊。” 这个词,沉重得如同浸满了血泪。
事到如今,星己经完全明白。白陌,和她一样,是从异世而来。但与瓦尔特先生带着故乡的意志、主动寻求庇护不同,白陌来到这个世界的方式……是极致的痛苦与绝望催生的、被无数个同样痛苦的“自己”合力完成的、近乎奇迹的救赎。这背后的沉重,让她心痛如绞。
“嗯……” 白陌轻轻应了一声,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弱的、带着无尽疲惫的弧度,“那些时候……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活着,像阴沟里的老鼠,不敢发出声音,不敢奢望阳光……真的是……很不容易呢。”
那笑容里没有快乐,只有被岁月和苦难磨砺到极致的、深入骨髓的倦怠。那时的他,精神早己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崩坏,却连一个能倾诉、能依靠的角落都没有。背叛的利刃,早己将信任的能力刺得千疮百孔。那个世界己经腐烂,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早己被碾碎、被污染了呢?所以才不甘地、执拗地在那片由世界残骸构成的“茧”里沉睡着,拒绝醒来,也拒绝彻底消散
“那你……”星抿了抿唇,这个问题或许残忍,但她忍不住想知道他最后时刻的感受,“那你……跳下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这个啊……”白陌下意识地想回答,但随即反应过来,带着一丝无奈又有点小委屈的疑问看向星,“不对!你当时根本没在听吗?!白渊最后不是说了吗?”
星顿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红晕,她挠了挠脸颊,声音低了下去:
“呃……当时……沉浸在愤怒和绝望里,脑子嗡嗡的,后面白渊的话……确实没太听清……” 她只记得那股要撕碎一切的怒火和对白陌的心疼,完全忽略了白渊最后的解释。-6,腰?墈_书?枉\ ^冕_废-跃?黩!
白陌看着星难得露出的窘迫模样,心里的那点小委屈反而消散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白渊关于“我们”、关于身体来源、关于黑白蝶翼象征、以及关于“茧”就是列车组发现他之地、是无数个“白渊”思念之所的答案,清晰地、完整地告诉了星。
当听到“他们至今还在‘茧’里等待‘你’?”时,星的心猛地一沉。
白陌的眼神瞬间被浓重的哀伤笼罩,他低声道:
“是的……但在今天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情……”那片他诞生(或者说苏醒)的怪异火球,那片由无数世界残骸构成的“茧”,竟然承载着那么多绝望的“自己”跨越时空的思念与守望。这份迟来的认知,沉重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替那些在无数世界线中沉沦的“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