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的电子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疑惑。
“我见过很多高明的伪装,” 黄泉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装甲,“能掩盖外表,但藏不住内心。你也不例外。” 她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视线在萨姆和白陌之间扫过,“星。你没想杀死他。你出手只是为了驱散我,白陌和那位忆者,为什么?”
黄泉沉默片刻,随后问道:“……是「命运的奴隶」让你这么做?”
“你知道艾利欧。” 萨姆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我以为这件事会写到你的「剧本」上。” 她补充道。
“我的剧本,向来只有几行。” 萨姆的声音毫无波澜,“除此之外的,不必要,也不需要。他知道我的性格:命运只有一种,谁也无法绕开——但在那之前,我仍有选择的权利。” 它的独眼再次转向黄泉,甚至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扫过白陌,“但你似乎不知道,所以该我提问了:你……或者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黄泉的回答简洁而模糊:“也许不是你的敌人。”
白陌接口,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你口中的……‘变量’。” 他特意强调了那个萨姆之前用来形容他的词。
“答非所问。” 萨姆的电子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显然对这两个答案都不满意。
黄泉轻轻摇头:“我不值得你如此好奇。独行银河的人总有些秘密,我也被公司通缉过,对星核猎手有了解并不奇怪…也仅止于此。” 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或许……我可以帮你。”
白陌也适时表态:“需要的话,我也能帮忙。” 他的目光落在萨姆的装甲核心处,带着一种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复杂关切。
“你们有什么理由那么做?” 萨姆的声音充满警惕和不解。
“我时常会忘记一些事,” 黄泉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特的真诚,“因此比起回忆,更习惯用感受去捕捉些什么,所以——” 她抬起头,紫色的眼眸首视着萨姆那炽热的独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知道那冰冷的铠甲里是谁。”
白陌也上前一步,金色的眼眸坦然地迎向萨姆的目光:“我也知道……”
萨姆庞大的身躯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核心的光芒仿佛都停止了明灭。整个大堂的空气仿佛再次凝固了。
“……所以,” 黄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温和却不容拒绝的邀请,“愿意脱下装甲,好好聊聊了吗?”
白陌也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萨姆沉默了数秒,冰冷的电子音才再次响起:“尚不是时候。”
它巨大的头颅微微转动,似乎在审视着两人的诚意,又似乎在评估着局势。“我不需要帮助,” 它继续说道,“但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这样对我,对你们,都更好。” 它的独眼锁定了黄泉,“如果你的目标是「钟表匠」的遗产,那就去调查家族。他们不仅掩盖了「死亡」的存在,还埋藏了梦境的过去与真相。”
“我己经在那么做了。” 黄泉平静地回答。
萨姆的视线从黄泉身上移开,落在了白陌身上,然后又回到黄泉:“——以及,星穹列车不是你的敌人。” 这句话像是一个迟来的、微弱的和解信号。
(白陌在旁边内心OS:怪不得你剧本只有几行,要写多了还得了,黄泉一句话,全抖出去了)
黄泉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极淡的弧度:“这我也知道…只是不曾想过会从你口中听闻。” 她看着萨姆,“接下来呢,星被黑天鹅带走了,你要去找她么?”
“没有那个必要了…” 萨姆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告诉你也无妨,艾利欧给我的指示只有一条——「让星穹列车一同追随『盛大的遗产』」。”
它顿了顿,核心的光芒明灭了一下,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我试过用更简单首接的方法了结此事,但结果如你们所示,我正站在这跟你们对峙——我失败了,「剧本」无可违逆。”
黄泉若有所思,低语道:“「所谓的不可能之事,只是尚未到来之事」…” 她摇了摇头,“罢了。在分别前,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你的「剧本」中,有关于我的部分吗?我想知道,在未来的注脚中,「我」留下来怎样的注脚?”
萨姆的独眼转向黄泉,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波澜:“很遗憾,只字未提。” 它的视线随即又扫过一旁的白陌,“变量……倒是很多……”
白陌和黄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意料之中的了然。白陌耸耸肩,黄泉则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