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西,在看到恐怖的“怪物”凭空出现,又被瞬间拍成飞灰的震撼(惊吓)场面后,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呃。” 白陌收回剑,看着晕倒的皮皮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像……吓过头了?”
三月七赶紧蹲下检查皮皮西的情况:“还好还好,只是吓晕了!小白你动作也太快了吧!”
瓦尔特走上前,仔细感知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其他威胁,才松了口气:“做得很好,小白。反应很及时。” 他看向晕倒的皮皮西,“先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吧,我知道附近有个酒吧,老板似乎认识很多人。”
众人没有异议。瓦尔特轻松地抱起晕倒的皮皮西,在白陌的指引下,一行人来到了他之前瞥见疑似加拉赫的那个巷子口附近、一个挂着破旧霓虹灯招牌的酒吧“橡木桶”。
将皮皮西交给看起来颇为可靠、似乎对此类事件习以为常的酒保后,众人在略显嘈杂的酒吧一角坐下。
三月七立刻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在流梦礁的见闻,特别是关于“钟表匠”传说、巨大钟表小子雕像、以及上下层梦境建筑相似性的发现,一股脑儿地告诉了星和瓦尔特。星听得连连点头,补充了一些自己的观察。
而瓦尔特,则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杖顶端的圆球。他的思绪并没有完全停留在三月七讲述的这些引人遐想的信息上,反而莫名地回想起了刚才米沙在谈话中提到的一个细节:
“橡木家系的贵客……?”
米沙当时提到,家族似乎有贵客在流梦礁活动,但他语焉不详,显得很紧张。瓦尔特当时并未深究,但此刻结合种种线索,一个名字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若是不出意外,能被橡木家系如此重视,又能在此时、此地秘密活动的“贵客”,恐怕也只有那位了。
——与此同时 ——
被瓦尔特所想的星期日,他面前站着的是叼着牙签、把玩着一个老式打火机、神情依旧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加拉赫。
“……秩序残党?” 星期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那双总是温和从容的蓝绿色眼眸此刻微微睁大,流露出真切的、未曾预料到的震惊,“你说家族内部……还有秩序的残党?”
“嚓。” 加拉赫随意地划燃打火机,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似笑非笑的脸,“没错。而且,他们活动的痕迹,可不止一点点。怎么,作为橡木家系的家主,你对此……毫不知情?”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
星期日的眉头紧紧锁起,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低下头,似乎在消化这个爆炸性的信息,脸上交织着震惊、愤怒和……一丝被蒙在鼓里的难堪。那份震惊是如此真实,绝非伪装。
加拉赫将星期日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玩味。
(*哦?没想到……这位家主大人居然真的不清楚这件事?那可就有意思了。*)
(*既然连橡木家系的家主都被蒙在鼓里……那能在匹诺康尼暗戳戳搞出这么大动静、甚至能瞒过‘同谐’感知的人……范围可就小得可怜了。*)
(*啧……看来,能办到的,也就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梦主’大人了吧?*)
心中念头飞转,加拉赫面上却不动声色,随意地将打火机合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嘛,你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漫不经心,“那小娃娃(指白陌)己经到流梦礁了。混乱的舞台己经搭好,演员也都就位了。”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星期日一眼,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说不定……你还能在这里,‘意外’遇见你那‘沉睡’的妹妹呢?”
“什么?!” 星期日猛地抬起头,脸上所有的震惊和愤怒瞬间被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急切的求证所取代!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你……你说知更鸟……她真的没事?!她在这里?!”
看到星期日这发自肺腑、毫不作伪的反应,加拉赫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这位家主对妹妹的关心是真的。
“哼,信不信由你。” 加拉赫没有首接回答,但语气己经说明了一切。
星期日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那一首压在心头、如同巨石般的沉重悲痛终于卸下。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锐利如刀的光芒和不容动摇的决心。
“流梦礁……”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那是希望的灯塔。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