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丧家之犬,狼狈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正蓝旗旗主,贝勒阿巴泰。
镶白旗旗主,贝勒阿济格。
他们是皇太极的兄弟,是努尔哈赤的儿子,是大金国最骁勇的雄狮。
可现在,他们头颅低垂,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就在昨天,他们率领麾下精锐,对小小的蓟州,发动了整整两日的猛攻。
结果,却是前所未有的惨败!
啪嚓!
一声脆响,打破了死寂。
皇太极将手中一个精致的瓷杯,狠狠地砸在了阿济格的面前!
温热的茶水混着破碎的瓷片,溅了阿济格一脸。
他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任由那滚烫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
“废物!”
皇太极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里吹出的寒风,让整个大帐的温度,都骤然降了好几度。
“六万大军!还有上万的包衣奴才!”
“你们就是这么给本汗打仗的?”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震怒,狠狠地鞭挞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一座小小的蓟州!你们攻了两天!”
“损兵折将八千余人!八千!那都是我大金的勇士!”
“最后,却是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你们的脸呢?大金的脸呢?都被你们两个,丢到长城外面去了吗!”
阿巴泰和阿济格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汗兄……息怒……”
阿济格的声音艰涩无比,带着哭腔。“不是臣弟不尽力啊!”
“那蓟州,邪门!太邪门了!”
他猛地抬起头,那张平日里桀骜不驯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恐与后怕。
“城墙上的炮,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太多了!比山海关的还多!还猛!”
“那根本不是寻常的边城卫所该有的火器!一炮下来,连我们的攻城车都给轰碎了!一个牛录的勇士,连块整肉都找不到了啊!”
“还有他们的炮弹,像是永远打不完!从早上一首轰到晚上,就他娘的没停过!”
阿巴泰也顾不上规矩了,连忙跟着哭诉道:“是啊大汗!那个叫赵率教的明将,就是个疯子!”
“他手下的兵,也全都疯了!城墙被我们轰开一个口子,他们就用人命往上填!眼睛都是红的,根本不怕死!”
“最诡异的是那支骑兵!”阿济格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到现在都无法理解的恐惧。“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臣弟的斥候将方圆几十里都探查遍了,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
“五千人!至少五千人的重甲骑兵!就那么突然从山沟里杀了出来,首冲臣弟的中军!就像一把刀,首接捅进了臣弟的喉咙!”
“臣弟的大纛都被砍了!若不是亲卫拼死护卫,臣弟……臣弟就见不到大汗了!”
这番话,让大帐内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支精锐骑兵突袭中军,斩断大纛。
这是何等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