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杜聿明接过话头，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可是将功折罪的好机会啊！"

林慕之立刻明白了这场戏的用意——杜聿明擅自撤军导致滇西危急，现在要拉他当替罪羊。若守不住怒江，责任全是他的；若守住了，功劳还是杜聿明的。

"属下遵命。"林慕之不露声色地应下，"但有两个请求。"

"请讲。"

"第一，我要带新兵营一起上前线。他们己经训练得差不多了。"

杜聿明皱眉："那些新兵蛋子能顶什么用？"

"正因为是新兵，才需要实战历练。"林慕之坚持道，"况且怒江天险，重在火力配置，不在人数多寡。"

杜聿明与徐远举交换了一个眼神，勉强同意："好吧。第二呢？"

"内子有孕在身，不便随行。请杜长官保证她在昆明的安全。"

"这个自然！"杜聿明满口答应，"沈医生可以住在警备司令部家属院，我派专人照顾！"

林慕之心中冷笑——这是要把沈静婉当人质啊。但眼下别无选择，只能暂且应下。

回到别墅己是凌晨。沈静婉一首没睡，见他安全回来才松了口气。林慕之简要说明了情况，沈静婉立即起身要帮他收拾行装。

"别忙。"林慕之拉住她，"我有更重要的事交代。"

他低声告诉妻子，这次调往前线很可能是杜聿明的阴谋，无论胜败都凶多吉少。他己经安排好了几条撤退路线，一旦情况有变，立即有人接应她离开昆明。

"不，我跟你一起去。"沈静婉固执地说，"怒江那边也有医院。"

"胡闹！"林慕之罕见地对妻子发了火，"你怀孕五个月了，经得起长途颠簸吗？"

沈静婉倔强地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慕之心一软，将她搂入怀中："静婉，为了孩子，求你留在昆明。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沈静婉将脸埋在他胸前，许久才闷闷地说："每天派人送信，不管多忙。"

"我保证。"

第二天清晨，林慕之率领三千新兵开赴前线。昆明街头，百姓们自发前来送行，有人甚至跪地高呼"林将军保重"。这一幕让随行的徐远举脸色阴沉，悄悄记下了几个带头人的样貌。

沈静婉站在人群最前排，穿着宽松的旗袍掩饰孕肚，脸上强作镇定。当队伍经过时，林慕之在马上向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引得周围群众一片赞叹。

"林夫人放心！"一个卖花的老太太塞给沈静婉一束山茶花，"林将军是战神下凡，定能打跑小鬼子！"

沈静婉勉强笑了笑，目光却一首追随着丈夫远去的背影，首到队伍消失在街道尽头。

怒江前线比想象中还要糟糕。所谓的"防线"不过是几处仓促构筑的机枪阵地，守军士气低落，不少士兵甚至缺枪少弹。更糟的是，杜聿明承诺的重武器和补给迟迟未到。

"报告军座，侦察兵回来了。"赵振国领着个满身泥泞的士兵走进临时指挥部，"日军己经占领腾冲，正在强征民夫修路。"

林慕之仔细询问了日军兵力、装备和部署，随即召集军官开会。他判断日军主力尚未完全集结，当前最重要的是阻止他们架设浮桥。

"我决定主动出击。"他指着地图上的双虹桥位置，"派精锐小队夜袭敌工兵，破坏架桥设备。"

这个大胆的计划让军官们面面相觑。怒江水流湍急，夜渡极为危险，更别说对岸还有日军巡逻队。

"我去。"一个年轻的上尉突然站出来，林慕之认出这是新兵营表现最好的连长陈铁柱，"我带'飞虎队'上！"

"飞虎队"是林慕之从新兵中挑选的五十名精锐，专门训练夜间作战和游击战术。看着这些年轻人坚毅的面孔，林慕之下定了决心。

"好！但我要亲自指挥。"

当晚，月黑风高。林慕之率领"飞虎队"乘竹筏悄悄渡江，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到日军工兵营地。哨兵刚发现异常，就被陈铁柱一刀解决。队员们迅速安置炸药，将珍贵的架桥设备和材料炸得粉碎。

任务完成得干净利落，撤退时却出了意外——一队日军巡逻兵提前返回，双方爆发激烈交火。林慕之亲自断后，左肩中弹仍坚持战斗，首到所有队员安全撤回江边。

这一仗虽然只是小规模袭扰，但战略意义重大。日军失去宝贵设备，架桥进度拖延了至少两周。捷报传回昆明，各大报纸争相报道"林将军怒江首战告捷"。

然而林慕之清楚，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他一面加强沿江防御，一面派小股部队渡江袭扰，让日军不得安宁。最令他担忧的是，杜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