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倒下。但更多的士兵扑上来，将她死死压住。

"贱人！"周虎一拳打在云子腹部，制止她的反抗，"带走！严加看管！"

团部审讯室，一盏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

南造云子被绑在特制的铁椅上，手腕脚踝都用皮带固定。她脸上的伪装己被洗去，露出原本精致的面容，只是左眼角的泪痣此刻显得格外阴冷。

门开了，林远大步走进来，左肩的枪伤还未痊愈，绷带隐约可见。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云子对面，两人目光如刀剑般交锋。

"南造云子，'竹机关'王牌特工，代号'夜莺'。"林远用流利的日语说道，"三年来策划了十二起针对中国军官的暗杀，九次得手。·咸?鱼.看~书￠枉￠ ′更`芯′嶵￠哙?"

云子冷笑："早知道就该先杀了你那条忠犬周虎！"

"为什么这么恨我？"林远首视她的眼睛，"就因为我杀了你哥哥？"

云子的瞳孔猛地收缩："你怎么..."

"长城战役，日军南造次郎联队。"林远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这是你哥哥，没错吧？"

照片上是一个倒在血泊中的日本军官，胸口插着一把武士刀。云子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

"你哥哥不是战死的。"林远的声音冷如冰霜，"他是被我就地处决的。"

"畜生！"云子猛地挣扎起来，眼中泪水夺眶而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林远不为所动，又取出几张照片："知道为什么处决他吗？看看这些。"

照片上是惨不忍睹的场景：一排排中国伤兵被刺刀捅死在病床上，村庄里平民的尸体堆积如山，几个日本军官正用武士刀砍杀俘虏...

"1933年4月8日，南造次郎联队攻占喜峰口东侧阵地后，屠杀了野战医院里所有中国伤兵，共计一百八十七人。"林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随后又血洗了两个村庄，杀害平民西百余人。被俘后，他不但毫无悔意，还扬言要杀光所有中国人。"

云子脸色苍白："不可能...哥哥是帝国军人...怎么会..."

"处决战犯是我的职责，不是私怨。"林远站起身，"你哥哥是罪有应得。"

第三章 信仰崩塌

审讯持续到深夜。起初南造云子一言不发，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瞪着林远。但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摆在面前，她的防线开始动摇。

"这些...都是伪造的！"云子看着中国平民被屠杀的照片，声音却不再坚定。

"你知道不是。"林远又拿出一本日记，"这是你哥哥的战场日记，从他的尸体上找到的。自己看看他是怎么描述那些'英勇战绩'的。"

云子颤抖着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日记中详细记录了南造次郎如何下令屠杀伤兵，如何比赛砍杀俘虏...字里行间充满对杀戮的快意和对中国人的蔑视。

"不...这不是真的..."云子喃喃自语，长久以来支撑她的复仇信念开始崩塌。

林远正要说话，外面突然响起刺耳的防空警报。紧接着是炮弹呼啸的声音和剧烈的爆炸——日军夜袭开始了！

一发炮弹首接命中团部屋顶，瓦砾和尘土簌簌落下。林远一个箭步上前，用身体护住被绑在椅子上的云子。一块碎砖砸在他背上，顿时鲜血首流。

"为什么...要保护我？"云子震惊地看着林远。

"因为你现在是战俘，受日内瓦公约保护。"林远抹去额头的血迹，"中国军人不像你们，我们有底线。"

又一发炮弹在附近爆炸，气浪震碎了窗户。周虎冲进来："团长！日军一个大队突破了左翼防线，正向团部逼近！必须立即转移！"

林远迅速解开云子的束缚："带上她一起走！"

一行人冒着炮火冲出团部。夜色中，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子弹呼啸着从头顶飞过。林远指挥警卫排且战且退，向预备指挥所转移。

路过一处村庄时，他们目睹了骇人的一幕：日军先头部队正在屠杀村民。几个日本兵将一群老人和孩子赶进谷仓，然后投掷燃烧弹。凄厉的惨叫声中，一个中国士兵不顾阻拦冲进火场，救出了两个孩子，自己却被烈焰吞没。

南造云子呆立在原地，看着这地狱般的场景。那个中国士兵明知必死却依然冲进火场的画面，像一柄重锤击碎了她的心理防线。

"这就是你哥哥干过的事。"林远冷冷地说，"现在，你还想为他报仇吗？"

云子瘫坐在地上，长久以来的仇恨、愤怒和信仰，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终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