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老话讲:“活人莫接死人帖,接了就得走阴街。.咸′鱼~看?书+ *首\发¨”啥是死人帖?就是那横死鬼、枉死鬼,怨气不散,没投胎的,自个儿找不到替身,就托人(或者托不是人的东西)给活人递帖子!帖子接了,活人的魂儿就被勾了去,顶了死鬼的空缺,好让死鬼脱身!这帖子,可能是块沾血的石头,可能是件死人衣裳,也可能是……一只绣花鞋!
靠山屯东头老李家,闺女叫秀儿,十八岁,长得水灵,性子也温顺,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姑娘。提亲的媒婆快踏破门槛了,可秀儿爹李老栓心疼闺女,想多留两年,一首没松口。
这天晌午,秀儿去后山采蘑菇。那片林子靠着乱葬岗,平时少有人去。秀儿胆子大,想着白天没事,挎着小筐就进了林子。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鸟叫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秀儿眼尖,在一棵歪脖子老榆树根底下,看见个红艳艳的东西。
她好奇地走过去,拨开枯草一看——是一只崭新的绣花鞋!
鞋是软缎子面,大红色,绣着金灿灿的凤凰牡丹,针脚细密得不像人间活计!鞋尖还缀着颗黄豆大的珍珠,幽幽地闪着光。一股子极其淡雅、却又甜腻得让人头晕的异香,从鞋上飘出来。
秀儿心里“咯噔”一下!这荒山野岭的,咋会有这么一只崭新的、只有一只的绣花鞋?还偏偏在乱葬岗边上?她想起奶奶讲过的故事,心里发毛,转身就想走。
可那鞋子……太漂亮了!那珍珠……看着就值钱!秀儿犹豫了。她左右看看,西下无人。一个念头冒出来:捡回去!就一只鞋,能咋地?兴许是谁家姑娘不小心丢的?自己藏起来,等过阵子风声过了,偷偷把珍珠抠下来卖了,也能换点胭脂水粉钱!
贪念一起,胆子就大了。秀儿心一横,飞快地捡起那只红绣鞋,塞进怀里,像揣了个烫手山芋,也顾不上采蘑菇了,慌慌张张跑回了家。
到家后,她把绣鞋藏在自己炕席底下,心里七上八下。晚上吃饭,她爹李老栓看她脸色不对,问她咋了。秀儿支支吾吾,只说在林子里受了点惊吓,没敢提鞋子的事。
头两天,风平浪静。秀儿偷偷拿出鞋子看了几次,越看越喜欢,那珍珠的光泽温润诱人。她琢磨着过两天找个由头去镇上,把珍珠弄下来。.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怪事是从第三天夜里开始的。
秀儿睡到半夜,迷迷糊糊觉得脚底板冰凉冰凉的。她下意识地蜷缩脚趾,却感觉脚上好像……套着个东西?硬邦邦的!她猛地惊醒!掀开被子一看——
那只红绣鞋!不知何时,竟整整齐齐地套在了她的左脚上!
鞋面冰凉刺骨!像一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那鞋……像是长在了她脚上!严丝合缝!她惊恐地伸手去拽!可那鞋像是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一股浓烈的、甜腻的异香从鞋子上散发出来,熏得她头晕眼花!
“啊——!”秀儿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摔下炕!她爹娘闻声冲进来,也被眼前景象吓呆了!秀儿光着右脚,左脚上却死死套着那只妖异的红绣鞋!
李老栓抄起炕边的笤帚疙瘩,想帮闺女把鞋砸下来!可笤帚疙瘩刚碰到鞋面——
“嗤啦!”
一股极其细微、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冰上的声音响起!笤帚疙瘩接触鞋面的地方,瞬间冒起一股青烟!散发出一股焦糊的怪味!笤帚头子被烫得卷曲发黑!
“邪性!太邪性了!”李老栓吓得倒退两步!秀儿娘抱着吓得浑身发抖的秀儿,哭成了泪人。
一家人折腾了一宿,用尽了法子——热水烫、菜油抹、斧头背砸……那鞋就像长在了秀儿脚上!非但弄不下来,反而越收越紧!勒得秀儿脚脖子青紫发黑!疼得她哭爹喊娘!
更可怕的是,秀儿开始说胡话。眼神首勾勾的,嘴里念叨着:“轿子……红轿子……来接我了……穿红鞋……上轿子……”
李老栓知道坏了!这是撞上“阴亲帖”了!那只红绣鞋,就是催命的帖子!他连夜跑去屯西头请崔神婆。
崔神婆来了,一看秀儿脚上那只鞋,脸色“唰”地就变了!她围着秀儿转了两圈,又凑近闻了闻那鞋子散发的异香,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惧。
“晚了……”崔神婆声音沙哑,“这是‘黄仙娘娘’做媒下的‘阴亲帖’!帖子接了……人就得走!没救了!”
“啥?!”李老栓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崔……崔婶子!您再想想办法!救救我家秀儿!她才十八啊!”
崔神婆摇摇头,指着那只红绣鞋:“你看那鞋!那针脚!那香味!是黄皮子用死人皮、死人油、混着坟头花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