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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困龙桩

腻腻的黄布仔细裹紧包好,塞进褡裢最底层。才抬头看了一眼劫后余生、满身泥污、惊魂未定的赵大膀子,又扫视了一眼周围那些惊恐犹在的工人,浑浊的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沉痛。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掏出他那脏兮兮的军用水壶,狠狠灌了几口滚烫呛人的浓茶。然后,指了指坑边那头被工人们勉强牵来的、足有三百斤的纯黑色大肥猪。那猪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蹭着地面,发出低低的哼唧声。

“把它……顺着坑边……沉到坑底最深处!”白九指声音嘶哑地命令道,“就让它待在那儿!明天……自然有人来处理!这坑……这最深的基础桩……水泥一灌下去……就算……补上了!”

赵大膀子不敢怠慢,赶紧招呼人动手。那头惊慌挣扎的纯黑大猪在绳索捆缚下被粗鲁地顺下了深坑,西蹄乱蹬,发出凄厉的嚎叫,噗通一声重重砸进了坑底的淤泥里。

几乎就在那猪摔落坑底泥泞的瞬间!

“嗷——!!!”

一声完全不似猪发出的、更像是深山野兽濒死惨嚎的尖叫……猛地从坑底爆发出来!穿透土层,震得人心脏骤停!声音凄厉无比,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仿佛不是猪在叫!更像是一个被烈火焚烧、被冰水浇透的灵魂在嘶嚎!那声音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就戛然而止!

整个工地陷入一片死寂!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手脚冰冷!赵大膀子喉咙里发干,想问,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坑底下……再没了动静……

白九指疲惫地闭上眼,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那气仿佛也带着凉意。他没再看那深坑一眼,也没理会周围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佝偻着背,独自一人走到工地边缘的僻静处。

他慢慢地蹲下身,从他那油亮的旧褡裢最深处,又摸出了那把……沾满了工地泥土的煤油打火机。他又掏出几根皱巴巴的暗黄色线香,这香的颜色像陈年的尸蜡。

没有香炉。他就那么徒手捏着香。粗糙的手掌挡着风,“咔嚓”一声擦着滚轮,幽蓝的火苗艰难地跳跃了两下,点燃了香头。

香燃了起来。烟……却不成缕。

灰白里透着缕缕死寂的青烟,离了香头还不到两寸高,就像是没了魂魄,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一巴掌拍散!烟丝……被一股从地底钻出来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阴风……猛地撕裂!搅碎!像无数片破碎的纸钱灰烬,打着绝望的旋儿,打着卷儿,最终被彻底吸入了……那片刚才挖掘机挖过、露着新鲜土石伤口的地底深处?!一丝挣扎着向上飘的都没有!

看着那完全不成形、被强行按入泥土的白烟,白九指那张刻满皱纹的瘦脸猛地抽搐了一下,浑浊的老眼里最后一点光亮……如同燃尽的蜡烛……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死水一样的绝望!

他那缺了两指的手……无意识地……用力地……抠进旁边冰冷的土石里!

深夜,县城医院最角落那间惨白的病房,灯光昏暗得如同垂死者的呼吸。浓重的消毒水味也压不住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混杂着烂泥的腥气。

老孙躺在冰冷的铁床上。腿己经接了,打着石膏,高高吊起。他人昏沉着,没睡着,药劲儿过了些,眉头拧得死紧,喉咙里不时发出几声困兽般的呻吟。

赵大膀子刚处理完工地的烂摊子,一身疲惫,坐到病床边的塑料凳子上。他想着坑底那猪临死的惨嚎,想着白九指那绝望的眼神,还有那被活生生拽入地底的香火……一股子邪火混着凉气在肚里搅。他烦躁地伸手进口袋掏烟,指尖却碰到个硬东西。这才想起来——是白九指临走前,当着一群工人的面,极其郑重其事地交给他的那个……用油腻黄布包得严严实实的血红断木楔!当时白九指的脸色是灰的,哑着嗓子只说了一句:“你们……惹下的……找地方……钉死!越远越好……千万别再沾血!”

赵大膀子把那小布包掏出来,沉甸甸的,冰手。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他捏开了布包一角。病房昏黄的灯光正好泄下来一点,打在那露出的一小截暗红木楔上——那是断口的位置,参差不齐,像被牙齿撕咬过……

就在这灯光照上去的刹那间——

“咳咳……咳呃……”

病床上昏沉的老孙猛地……剧烈地抽动了一下!浑身肌肉绷得像石头!喉咙里发出像是痰堵住气管、又像是被扼住脖颈要窒息的可怕声响!他的脸瞬间憋得紫红!紧闭的眼睛疯狂地在薄薄的眼皮底下左右乱转!像是在拼命躲闪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赵大膀子吓得手一抖,那包着木楔的黄布差点掉地上!

“嗬……嗬……” 老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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