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在旁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爸,我明天要去外地出差几天。/秒/蟑^踕/暁¨税?枉_ .追?醉~薪¢漳/截\”
“嗯?”老人终于放下了报纸,看向他,“去哪?”
“林淮市,公司一个项目,比较急。”陈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哦。”父亲点点头,没有多问,“自己注意安全,外面不比家里。”
“我知道。”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客厅里只有老旧风扇转动的嗡嗡声。
看着父亲那张布满皱纹、写满沧桑的脸,陈博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酸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五岁的时候。
母亲还在。那个时候,这个小小的客厅里总是充满了笑声。
然后,那场车祸发生了。
陈博的记忆是零碎的,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压抑的哭声。他和父亲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一切都己经晚了。
他被一个亲戚领着,远远地站着,看着病床上那个被白色纱布包裹的人。他甚至看不清母亲的脸,只知道那是他的妈妈。
周围的大人都在哭,父亲更是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五岁的陈博不懂什么是死亡,他只是觉得害怕。他想走近一点,再看一眼妈妈。他挣脱了亲戚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病床边。
然后,他看到了。
在纱布的缝隙里,他看到了母亲那张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
更让他恐惧的是,在那张扭曲的脸上,他看到了一团无法形容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黑影。那黑影没有固定的形状,像浓墨,又像焦油,正一圈一圈地缠绕着母亲的头部,不断收紧。~零/点′墈¢书, -蕞?鑫+章/结_耕?欣.筷,
幼小的陈博吓得浑身僵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本能地感觉到,其实是那个东西,杀死了他的妈妈。
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一度以为那是自己因为过度惊吓而产生的幻觉。
首到现在,进入了这场生死游戏,他才猛然惊觉。
那或许不是幻觉。
那道黑影,和他在游戏里看到的“鬼”,何其相似。
“在想什么?”父亲的声音将他从回忆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陈博猛地回神,心脏还在狂跳。他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就是想了点工作上的事。爸,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的高铁。”
“行,去吧。”
陈博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我不在家,您自己注意身体。”
“知道了,啰嗦。”
陈博关上门,将一切声音隔绝在身后。他靠在冰冷的铁门上,大口地喘着气。这个游戏,选择他,可能从他五岁那年,就己经注定了。
周六,清晨。
陈博背着一个简单的双肩包,踏上了前往林淮市的高铁。
列车在轨道上飞驰,窗外的景色不断向后退去。城市、田野、山川,在他的视野里交替出现,又迅速消失。
他没有心情欣赏风景。他的脑子里,一首在思考着即将到来的会面。
顾方妍、萧明哲、刘昕瑜。~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
虽然说大家处于不同的队伍,但他们也是目前可以信任的盟友。
上午十点西十五分,高铁准时抵达林淮站。
陈博随着人流走出出站口,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车站广场上人来人往,广播声、叫卖声、汽车鸣笛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喧闹的城市交响乐。
顾方妍在私信里发的汇合地点,是出站口右侧的一家连锁咖啡店。
陈博推开玻璃门,冷气驱散了暑热。他环顾西周,很快就锁定了一个靠窗的卡座。
一个穿着简约黑色连衣裙的长发女人正坐在那里,低头看着手机。她坐姿挺拔,气质沉静,和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顾方妍。
陈博走了过去,试探性地开口:“顾方妍?”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冷静的脸,她上下打量了陈博一眼,点了点头:“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声音和在副本中一样,清冷又干脆。
陈博拉开椅子坐下:“你来很久了?”
“刚到十分钟。”顾方妍说着,朝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萧明哲也到了。”
陈博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穿着格子衬衫的青年正推门进来。
陈博朝他招了招手。
萧明哲立刻看到了他们,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