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二黑！”

“你家买牛啦？”

李二黑转头一看，是隔着两户老张家的张二孩。

“嗯呐，今天刚买的！”

张二孩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人家还真是买的，顿时瞠目结舌。等他反应过来，牛车己经过去老远。连忙扒着墙头大喊：

“夺少钱哪？”

“十五两…十五两”

李二黑怕他听不清，特意喊了两遍。

张二孩从墙头下来，咂摸咂摸嘴：

“五十五两？”

“这牛也太贵了！”

却说李家正房，徐氏坐在炕上，借着窗口的阳光正纳鞋底。

忽听咣当一声大门响，停了针线往窗外一瞥，顿时吃一惊。连忙穿鞋下地往门外走去。

牛车刚停在西厢门前，徐氏就急吼吼走了出来质问：

“老二，你哪弄来头牛？”

李二黑憨憨一笑：

“娘，当然是买的！”

“花了十五两西钱五分…”

娘俩这么一唠嗑，南房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也停了下来。李老黑气呼呼的走了出来，脸黑的跟煤炭一样：

“这牛摇头甩鼻的，该不会是头病牛吧？”

李二黑尴尬挠头：

“是有点小毛病，不过西白说他能治！”

李老黑胡子差点气飞了：

“败家玩意，便宜是那么好捡的？”

“要是死在手里，你哭都找不着调！”

他在院里这么一咋呼，不但东厢房开了门，东西跨院的人都听到动静，也纷纷过来看热闹。

“我去，哪来的牛？”

李三黑、李小黑穿过小门，还没听明白咋回事，就先被大黄牛给惊住了。

小山小海、狗剩狗蛋，一看到黄牛就围了上去，摸摸肚皮戳戳屁股一脸的兴奋。

只有几个女眷一心吃瓜，瞪着眼睛支楞着耳朵，兴致勃勃看李老黑教训儿子。

李二黑不敢和老子犟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李西白眼看叔伯兄弟，几个婶子都来了，顿时有些看不下去。

“爷爷，你别骂我爹了，牛是我买的！”

李老黑闻言一愣：

“西白，可不敢和爷爷撒谎！”

“你哪来那么多钱？”

李西白得意一笑：

“我压岁钱多嘛！”

李老黑这才想起来，这个大孙子抄书赚了不少钱。按照李家的传统，钱虽然会归公，但肯定会奖励他一部分。要是一首没花，六年攒个十几两还真不稀奇！

李老黑一贯看好这个乖孙，可是买这事太大，他还是忍不住斥问：

“西白，有钱归有钱，可你买一头病牛干嘛？”

李西白傲然昂头，环视众人一字一顿道：

“爷爷，因为我真的能治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