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单生意,周某只能忍痛放弃了。城东‘霓裳阁’那边,可催得紧呢。”
三人成虎,步步紧逼。谢渊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眼中那份心照不宣的冷漠和一丝隐藏极深的……快意?他仿佛看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而撒网的人……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钱广源!”谢渊的声音嘶哑,带着最后一丝强撑的威仪,目光死死钉在对方脸上,“你口口声声成本,口口声声情分!告诉本公,这‘情分’,究竟是谁的情分?!”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积压多日的屈辱和愤怒。
钱广源脸上的职业笑容终于收敛了。他挺首了腰板,迎着谢渊几乎要喷火的目光,眼神坦荡,甚至带着一丝怜悯和鄙夷。
“谢公,事到如今,何必明知故问?” 他的声音清晰有力,回荡在寂静的正厅里,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谢渊脸上。
“这金陵城里,能让我们这些商人甘愿压着血本、赔着银子也要供着谢家货的‘情分’,除了当年在瘟疫里救了我锦云记数十伙计性命、在漕帮围困时为我打通关节、在丝路被劫时倾囊助我东山再起的谢家三小姐——谢昕晚,还能有谁?!”
“我们认的,从来就不是‘谢府’这块匾!是三小姐这个人!是她当年活命之恩、再造之义!”
“如今,据说三小姐己经与谢家恩断义绝,那我们也得为自己考量一下,不能总是做亏本生意不是?”
“谢公,醒醒吧!这些年撑着您谢家体面、让您坐享其成的金山银山,不是您运筹帷幄,更不是您这位宝贝儿子!”
“是您亲手赶出家门的那个庶女,用她的命、她的善、她的恩义,替你们谢家,筑起的根基!”
“现在,这根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