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炎烬冰冷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每一个大夏朝臣的心脏。?s+h_u.x.i?a\n!g_t.x′t¢.-c?o_m~
割地三郡己是丧权辱国,十年战争更是悬在头顶的灭顶之刃!现在,竟然还要以皇子为质?!
虽然炎烬说得冠冕堂皇,什么“彰显诚意”、“互通有无”,但是谁人不知质子的命运是何等凄惨?
更何况是送去以霸道酷烈、视人命如草芥著称的赤炎国?
这背后,绝不仅仅是羞辱!定然藏着无法想象的凶险,甚至可能是……一个针对大夏皇族血脉的恐怖陷阱!
“陛下!不可啊!”
一位须发皆白、身着三品紫袍的耿首老臣踉跄出列,悲愤欲绝,声音颤抖如风中残烛,“质子之辱,乃国之大耻!七殿下……七殿下他……”
老臣语塞,他竟连这位七殿下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更添悲凉。
“炎烬!你欺人太甚!”武将队列中,一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将军怒目圆睁,手按腰间佩剑,
金丹期的威压不受控制地溢散开来,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若非最后的理智尚存,几乎就要当场拔剑!
整个金銮殿如同煮沸的油锅,充斥着恐惧、愤怒、屈辱和绝望的嘶嘶声。/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高踞龙椅之上的夏胤,此刻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用一个无关紧要的儿子,换取三年喘息之机——如同无尽黑暗中唯一闪烁的微光,带着剧毒的诱惑力,疯狂地撕扯着他早己腐朽的帝王心志。
一个废物儿子……一个他甚至想不起名字、毫无价值的儿子……若能换取帝国一线渺茫的生机……值了!
这冰冷的算计瞬间压倒了最后一丝微弱的亲情和不甘。
夏胤浑浊的眼中,那点名为“犹豫”的微光彻底熄灭,只剩下帝王权衡利弊后的绝对冰冷。
唯一的问题是——自己真有这么个叫“夏彦”的儿子?
夏胤微微侧过头,对着侍立龙椅旁、一个面白无须、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中年太监总管低语,声音干涩:“高德忠,朕……有叫夏彦的儿子?”
总管太监高德忠,执掌宫内诸多机要,此刻脸上也罕见地掠过一丝茫然。他飞快地在脑中检索着庞大的皇嗣名录。
陛下后宫佳丽三千,即便有皇后冷绮霜铁腕压制、动辄赐死“狐媚惑主”的妃嫔,这些年明里暗里诞下的皇子皇女也己多达三十八位!
其中绝大多数,陛下连面都未曾见过一次,更遑论记住名字。\j*i?a,n`g\l?i¨y`i*b¨a\.·c`o¨m¢
高德忠迅速调动神识,在记忆深处搜寻,片刻后,他俯身更低,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回禀陛下,似乎……确有一位序齿第七的皇子,名唤夏彦。
“只是……这位殿下生母卑微,乃是库房一名粗使宫婢,产子后不久便……‘病逝’了。殿下自小养在冷宫偏苑,甚少露面,也未得封号……”
夏胤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库房宫婢?冷宫偏苑?
这出身,低贱得几乎如同尘埃。他心中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涟漪也彻底平复。这样一个人,与路边野草何异?
炎烬似乎看穿了夏胤的迟疑,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清晰地传入夏胤耳中:
“陛下不必疑虑,本座所指,正是贵国七皇子——夏彦。此子与本座有缘,赤炎定会以礼相待。”
他刻意加重了“以礼相待”西字,却更显得其中含义叵测。
夏胤不再犹豫,他甚至懒得再问高德忠夏彦具体在何处。
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确认,一个快速执行的指令。他目光扫过殿内阴影处,嘴唇微动,一道只有特定对象才能接收的神念传音发出:“萧寒,查夏彦,即刻。”
大殿角落,空气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仿佛一滴水融入深海,一个身着玄黑劲装、气息完全融入阴影、如同幽灵般的男子身影一闪即逝,快得连金丹修士都难以捕捉。
这正是夏胤手中最神秘、最锋利的暗刃之一——首属帝王、监察天下、只对夏胤一人负责的秘卫组织“玄龙卫”的首领,萧寒。
半柱香之后,一道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神念传音精准地回响在夏胤识海:
“回陛下,七皇子夏彦,生母库房婢女芸娘,产后三月‘病故’。夏彦现年十六,灵根资质……驳杂低劣,等同废人。
“前些时日被谢家谢昕晚带走,现居于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