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信奉惊鸿神女的形式放的河灯。

一路走来，萧惊鸿听到了不少惊鸿神女，她转头看向齐灼。

他们人数太多了，走得有些分散，除去阳霜寒是挽着萧惊鸿的。

其他人要么是在隔开几个身位的旁边，要么是不远不近缀在身后。

穿过人海，两人视线相交。

齐灼抿紧唇瓣，他忘了，原本想着萧惊鸿没几日会离开，追求长生的修士不必知道这些。

因为今天过于高兴，把自己前不久的壮举忘了一干二净，没想到出宫会当场暴露。

齐灼心底不住的紧张。

周边人太多，心声无比嘈杂，于是他只能抬眸去分辨萧惊鸿的情绪。

生怕让萧惊鸿心生不喜。

萧惊鸿叹了口气。

“不要塑神像供奉，不然我会死的。”

一道传音入耳，齐灼猛然瞪大眼睛，他只是个凡人，对修仙事宜一概不知。

现在听萧惊鸿这么说，才知道自己给对方留下来多大麻烦，要是害了萧惊鸿，他似死不足惜。

萧惊鸿笑笑，纤细漂亮的手指抓起摊子上一个猪陶偶，结账后把陶偶抛给齐灼。

陶偶被齐灼稳稳接住，看着手里的猪陶偶愣神。

他生肖为猪。

儿时没少被那些人拿着这个由头取笑辱骂。

原本是人碰都不能碰的逆鳞，只要一提起齐灼就想到了过去那段屈辱时光。

可现在握着猪陶偶，那些嘲笑奚落甚至无比难听刺耳的声音逐渐远去。

渐渐被替换成目光紧紧追追随之人的笑颜。

“没关系，只要不塑神像供奉，我就不会死，并且于我益处良多，我要谢谢你，齐灼。”

一道传音再次入耳。

齐灼猛然紧握住陶偶。

过去的齐灼一旦犯错无论大小，都会被指责嘲笑，无数尖锐声音朝他攻去，感受着无数恶意。

现在的齐灼犯错也无人敢指责，他是天子，他会有错？

可齐灼知道不过是套着天子这身衣服，如果他失去天子位置，他依旧会变回过去的齐灼。

萧惊鸿其实能看出齐灼的情绪，不曾拥有幸福的孩子，总会被一点点好处和善意打动。

视其为…新生的救赎。

萧惊鸿其实不太喜欢救赎这个词汇。

并且看过小说都知道。

那些扯着救赎悲惨男主男二反派旗帜，实际上行得是拐卖少女将她们强行绑定，为这些角色服务牺牲自我，通常都会任务失败。

为救他人而赎上自己生命，无论是那些吸着少女鲜血的角色，还是拐卖少女的系统。

通通都是贱人。

萧惊鸿目光再次和齐灼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