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铺盖在地毯上,掀起眼帘瞪了她一眼,“昨天的事儿我还没消气,你最好别惹我。”
“我还没说我气呢你就气上了!”仗着他此刻没有防备,祁绵雪丢下手中东西扑过去,两手捏住他的双颊扯长,受伤的那边重点用劲儿。
“臭丫头!”陆君屹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毫无防备地被推倒在沙发上,可男女力气的悬殊还是让陆君屹迅速反制,一手将祁绵雪双手交叉禁锢,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个巧劲儿翻身,顿时上下颠倒,把人摁在了身下。
憋了一天,终于扬眉吐气一回,陆君屹居高临下地睨着祁绵雪:“叫哥哥。”
幼年时期,祁绵雪一开始见到他,是叫他哥哥的,成天跟个跟屁虫似的围绕在他身边,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乖得很。
后来长大了,懂事儿了,不乖了,管得宽了,开始讨人嫌了。
就再没喊过哥哥了。
当然,也不再听他使唤了。
现在更是如此,都被按死在地上了,却丝毫不肯妥协,努力抬头试图用嘴去够他的手,打算给他来一口狠的。
陆君屹反应极快,将她肩头交叉的双手拉到下面,得意地盯着她希望落空的眸子勾唇:“想偷袭,你还嫩着呢。”
挣扎了许久,祁绵雪终于放弃了了,她浑身力气一卸,空洞眼神摆烂放空:“行了,你赢了,不想涂粉你就继续压着我吧,把我压死,你就顶着一脸巴掌印去见人……”
“行了小祖宗,你说这巴掌印是拜谁所赐?”
陆君屹手臂轻轻一使劲儿,拽着祁绵雪的双手将人从地上撕下来,她诈尸似的,突然就坐首了。
“诺,给我擦粉。”他舌尖抵着腮肉凑近祁绵雪,啧声吐槽:“我哪招你了?下手这么狠。”
祁绵雪一边找隔离给他遮红痕,眼神专注地盯着他的脸,一边轻声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陆君屹,还是你故意装作不知道?”
没人回答,祁绵雪也不在意。
浅浅上了一层绿色隔离均匀肤色,祁绵雪再给他扑点定妆粉,红痕顿时就看不出来了。
只要不是离得太近,都不会察觉。
不得不说,陆君屹的皮肤很好,一颗痘都不会长,细腻滑嫩,虽然没什么肉捏起来手感一般,不过就冲着那豆腐一般的触感,祁绵雪也愿意多摸两把的。
就在陆君屹被质问住的这瞬间,祁绵雪顺手又拿了只唇釉涂在了他唇瓣上,原本就气色红润的唇顿时染血一般,透露出一股魅惑邪气。
“抿嘴。”
陆君屹下意识跟着照做,首到一股淡淡葡萄香侵占嗅觉后才反应过来,“什么抿嘴?”
他视线移到祁绵雪手中那只唇釉上,顿时危险地眯起眼:“啧,你欠收拾呢小祖宗?”
祁绵雪将他抬手作势要擦掉唇釉的手臂拦下去,盯着他水润艳红的唇瓣,桃花眼弯了弯,“真好看。”
于是陆君屹想擦掉嘴上东西的冲动顿时消匿无踪了。
多不容易啊,祁绵雪嘴里也能说出一句好话了。
陆君屹嚣张扬眉:“哥的美色…”
话没说完。
下一瞬,他瞳孔猛然放大。
祁绵雪将手中唇釉向后一扔,双手虚虚攀扶在他胸膛,闭目贴上那两片被她盯了许久的唇瓣。
所有言语都被堵在喉咙里。
“咚——”
“咚——”
“咚——”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变得格外的慢,世界的声音在刹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死寂的静谧空间里,只有遒劲有力的心跳,伴随血液逆流的声音。
仿佛有一头小鹿隔着陆君屹的胸膛在不停撞击祁绵雪掌心,她紧闭的双眼微微发颤,蝶翅般的鸦青睫羽跟着振动。
掌心被撞得几乎要麻木,在祁绵雪以为自己就要窒息时,一个不轻的力道推上她的左肩,让她骤然跌坐在地毯上。
耳畔穿过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祁绵雪茫然睁开眼,面前己经空无一人。
房门被人重重合上,那道震耳欲聋的声响将祁绵雪彻底砸醒。
她探出食指点了点唇,脑神经感受到的却好像还是在那瞬间,温度相合的另一片柔软。
跟吃果冻时的触感没什么区别。
应该咬一下的。
尝尝跟果冻到底有什么不同。
祁绵雪尚能平静对这个令人毫无防备的吻做出评价,陆君屹却是雷声灌耳般慌乱。
将自己锁进房间后,他才惊觉,哪有什么雷声?
那扑通扑通跳着的,是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