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纸鹤。
冷蓝与素白形成鲜明对比,指骨纤长,沐浴在暖融融的阳光下,倾诉着一股莫名郁气。
像上帝雕刻的精致艺术品——
乔音这样想。
她站的位置,恰巧可以看见陆君屹接过祁绵雪手中千纸鹤,回到座位上的同时,顺带揉了揉祁绵雪发顶。
再将那枚蓝色千纸鹤放进课桌上的镂空笔筒里。
“怎么没跟过来?”陆君屹手臂撑着脑袋,歪头看向祁绵雪,嘴角挂着一缕似有若无的坏笑。
“平时不是哥哥的小跟屁虫吗?”
“嗷—”
乔音回到座位,打开书,只听到一声短促嚎叫,还有那道含着淡淡冷意的:“闭嘴。”
陆君屹倒吸一口凉气,揉着自己被扭了一圈的腰肉听话闭嘴,转头不太小声地嚷嚷:“行,你是祖宗行了吧?”
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她悄悄扭头,余光瞥了眼斜后方,那个在食堂里以强势态度把她从炎宇包围圈带出来的少年,正无视走进教室的老师,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一早上的相安无事。
最后一堂课接近尾声时,英语老师开始点起了没交作业人的名字。
祁绵雪来了兴致,一手托腮看向讲台,水性笔在修长指尖悠悠转动着。
果然——
“陆君屹!”英语老师忽然拿起一个作业本,目光落在教室一角。
补了一早上觉的少年终于舍得把脑袋抬起来,头顶发丝翘起一缕,睡眼惺忪。
刘真如一看他这副模样就来气,可她也了解这个学生的家庭情况,人家不爱读书就是不爱读书。
不爱读书对他的人生没有任何影响。
只是他有任性的资本,不代表别人也有任性的资本!
“你的作文怎么回事?乔音,你来说说。”刘真如拍了拍手中作业本,目光一转,也把陆君屹斜前方那满脸乖巧的小姑娘点了起来。
这个学生转过来时,刘真如在办公室见到过。
小姑娘虽然是单亲家庭,但是成绩不错,跟着母亲工作调动转学到这里,以二中的师资力量,她冲一把,没准能上清北。
前提是她能安安稳稳的冲一把。
而不是刚转学过来就给别人写英语作文。
乔音的字板板正正,可以说是这个班最标准的衡水体。
刘真如在看见陆君屹的作业本时,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脑子里浮现一千种想法,最后定格的却是:乔音这种好苗子,不应该被影响。
突然被老师一脸严肃地点名,少有这样经历的乔音小脸瞬间红透。
她抿了抿唇,默默站起来,只觉得心跳如擂。
老师问的问题,她回答不上来,只能垂头不语。
似乎全班的视线都落到了这里,乔音暗自咬唇,羞得眼眶都红了。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老师,跟她没关系,是我逼她给我写的,下次不会了。”
是陆君屹。
少年的慵懒的嗓音带着一股无畏的洒脱,青涩渐褪的声线微沉而磁性,一个字一个字砸在乔音心底。
终于,砸碎了那紧握着她心脏,使她不能呼吸的五指山。
乔音听见英语老师说:“行了,乔音坐下。我不希望以后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刘真如通过训斥陆君屹,顺便敲打了一下班上的同学。
教室内鸦雀无声,只有刘真如搬出来的那些老生常谈的道理。
而祁绵雪指尖旋转的笔早就停下,看着前座乔音的背影,目光出了神,仿佛回到她把陆君屹的作文变成漫天飞雪那天。
首到一道身影遮住了她桌边光影,伴随着一道怯怯地声音:“陆同学,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祁绵雪抬头,这才发现下课铃早就拉响,教室里只剩他们三人,还有一个站在教室门外对乔音挤眉弄眼的叶桃。
耳边听着乔音的话,祁绵雪转头看向陆君屹,差点气笑了。
这是什么蠢货?
谢陆君屹?
谢他什么?
谢他把作业给她写吗?
祁绵雪的目光比刀子还锋利,一点一点刮在陆君屹身上。
他全当看不见,心情不错地对乔音扬了扬眉:“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陆君屹!”眼见他真就起身跟乔音并肩往外走,祁绵雪眉头微蹙,下意识叫了句。
按照祁绵雪对陆君屹的了解,他绝对是对乔音起了心思。
以前有很多类似的事情发生,陆君屹谈恋爱了,就会抽出一些时间陪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