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祥文动手关掉了房间里麦克风总开关。

“怎么了？”他问。

老连长坐到他对面，满脸严肃：“情况很奇怪。桂柳那边山区是我们的监测空档，对波动的定位精度比我们这边要差得多，本来他们搜完那片山区少说也是几天后了。他们能那么快找到这个尸体，纯粹是因为桂柳局有个年轻人通过卫星遥感数据发现有食腐的鸟类聚集，推测有大型动物的尸体，而桂柳的山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型的动物了，都被猎杀之后送到粤州来吃光了。所以年轻人就调了一个无人机过去。”4

“听起来幸亏现在我们大量使用无人装备，不然不可能为一个年轻人的异想天开就调拨人力。”2

“是，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来，我给你捋一下时间线。首先，今天晚上大约六点钟，也就是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前，我们侦测到了四次军马的波动信号，按照以往军马的行动模式推测，他的车两次出现在现实世界。根据我们的监测数据，这回他两次出现，很可能位置距离不是特别远。”

齐祥文点头：“是很奇怪。”

“然后，就在半个小时前，桂柳的监测网测到了军马的波动，刚刚说了，他们对边远山区的监视力度不行，圆概率误差大得惊人，但是他们仍然能分辨出检测到的信号其实是两个互相之间有细微时间间隔的独立信号，也就是说，军马的法宝，在出现之后又马上消失了。这个时间间隔，我觉得动作快的话完全可以完成抛尸的动作。”

齐祥文眉头一皱，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他的老连长继续说：“而在桂柳那边监测到信号不久，我们又监测到了军马的波动信号，他又在粤州市内出现了一次，然后消失了。”

齐祥文背后一阵发凉。

“这……”

“我们之前没有找到尸体，不知道军马已死，所以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看来，这问题可大了。看起来军马的法宝被人抢了。”

齐祥文皱着眉头问：“尸体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桂柳那边正在采样检测dna，不过我觉得，现在姑且还是认定这个尸体是真的，按最糟糕的可能性来行动比较好。”

齐祥文点头：“我没意见，要为最坏的可能做打算。如果这个黄衣之王真的能夺取别人的法宝，甚至夺取别人的能力，那……它就太危险了。”7

齐祥文稍微想象了一下集中了从别人那里夺取来的超能力的超级觉醒者的战斗力，背后就一身冷汗。12

老连长：“把这个上报给上级，说不定会直接下达歼灭命令呢。”10

“嗯，多半会。对了，让后勤部门的人准备一下，为了支援我们行动，409准备从其他地方调增援过来。最迟明天凌晨就会到。”

“好，马上安排。”

**

马沙回到学校，照常上晚自习中。

——妈的，杀了个人扔完尸体之后，继续正常上晚自习，我自己都开始有点害怕我这个大心脏了。7

他稍微看了眼周围的人，确定人人都在努力刷题后，拿出了“黄冈密卷”，确认林千寻那一页。

然后他吓一跳。

——尸体这么快就被找到了？我扔完尸体才半小时！那荒郊野岭的，这怎么做到的？

马沙内心正震惊呢，滚动栏就刷新了新动态。

“听说原本可能要搜索几天才能发现，结果有个年轻人看到乌鸦聚集，猜到有大型动物的尸体，就从自己指挥的无人机里派了一架过去，然后发现是个人的尸体。”

——居然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了我扔的尸体，你当是在玩《黎明杀鸡》吗？还看乌鸦判断人类玩家的位置，想不到还是个高玩啊？7

——不过，果然是世界级的组织，不是等闲之辈啊。

马沙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认识到对手的强大之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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