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执政的话语。
“不。”
那声音没有想象中威严而高贵,而是发自内心的诚恳与感激。
他瞪着眼睛喊道:“我愿意永世追随您!”
在漫天的炮响轰鸣中,在沿途士兵们的欢呼声中,他的声音并不算响亮,而在地面仰视,天空闪光华耀,他也看不清站在最高处的那身影的真实样子……但这一刻,他福至心灵,心跳一震,明明看到那位大人低头看他。
这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钢铁的战风压过死亡与恐惧的焦灼,冰冷又热烈的机械推进战线。
在这道移动的战线后,圣柱投放,棱镜悬空,开进战场的新军控制节点、监控战场,前线欢呼如潮,士气自稳固飙至狂热。
翘首以待。
“在胜利之前,将信任和忠诚交付给我。”
“在胜利之后,把热爱和赤诚给予世界。”
年轻的士兵瞪大了眼睛,现在的他无法理解这样的话语,但这并不妨碍他在久远的将来意识到自己身负的责任,以及比战胜星宫、驱逐侵略者还要伟大壮丽的事业,也自然不妨碍,他现在为效忠的领袖山呼万岁。
勇敢的军人。
悲哀的被利用者。
荣耀。
直至康德执政军驾所在、远港之力量象征阿斯托尔福号的银色舰身横渡战场、堂堂临阵,直至荷鲁斯元帅的通报声响彻整个战场频道。
“远港执政康德,抵达战争前线!”
眼前是评议会的半片阵地,眼中闪耀绿芒的傀儡们呐喊着冲出。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军队是输出暴力、制造毁灭的杀戮机器,但这些毁灭的使者们,也不过是被一小部分人所控制和引诱的普通人。
在被星宫之神操纵之前,这些评议会的军人,也不过是在为少数人的利益而制造杀戮和战争,并被赏赐一些零碎的汤水……仅此而已。
——我要打败的,不仅是这些。
可怜。
他们的身份和定义交织。
即使是在地球,自古至今,军队通常来说也非是什么神圣伟大的集团,而是制造出无尽杀戮、痛苦、破坏和毁灭的暴力组织。中国人之所以对军伍抱有浪漫的想象和认同,只不过是由于这个民族拥有一支圣徒般的军队,人们觉得理所当然,却不知在整个文明史上,这只是万中无一的异数。
就像今日。
就像今日!
“士兵们——”
——我要改变的,不止是这个。
——我要拯救的,不单是这群。
战争,军队,我希望豁出性命、拼上未来的勇敢者们,只能为守护而非掠夺而战,绝不能为了一小撮人或者一个阶级的利益而浴血……
可在与这传说中的敌人的第一次交战,她是否也曾疑虑多思,而在她之前,那些纪元的盗火者,曾经抗争但最终失败的生灵们,在他们激昂壮烈、奋力一搏的荣耀时刻,是否也怀有美好的愿景和崇高的理想。
这所有的思绪,所有的遐想,都在大风中的欢呼里消散一空。
一切的想法,所有的心声,都化成了简短急促的语句。
也许是因为站得太高,也许是由于亲自操纵相位之门与评议会的战略法术阵地攻防,康德的声音最初有些嘶哑。
他本想告诉军人们这一战的意义,告诉他们自己的期盼与希望,告诉他们这一役究竟是为何而战,告诉他们要通过手中的武器来争取真正值得争取的事物……千言万语,很多很多话。
他甚至也想到了鹦鹉,想到了李满月,想到了很多岁月前,上一任盗火者与星宫首战时的情形,那个让玛蕾姬丝至今追忆铭记的震旦武者的风姿,当时该是多么惊艳夺目、令凡世仰望。
“——随我进攻!”
犹如平静的海面卷起怒涛,阿斯托尔福号上响起激昂的冲锋号响,剧烈的冲击传导通讯频道,如山崩摧,如地震撼!
“康德执政出阵!”
他将之前的话语更改。
“同志们——”
仅仅是这样的称呼,就让语言化作刀剑,铿锵而有力量。
天日昭然,光辉闪耀,凡世所有的色彩被涌动的光流再度夺走,无坚不摧的末日之刃掠过远港军势,向着评议会阵地劈斩而落。
纯粹的高能元素流轰落,先是无声消融一切,而后引燃物资爆炸,惊天动地的爆响掀起巨量的土层,无形的冲击波四散狂扬!
“目标已摧毁!重复,目标已摧毁,警告,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