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愤愤然地反驳，然后摸着下巴：“到底是怎么回事？觉醒有几率自爆吗？我也没听国家说过啊……”

“不管怎么说。”荷鲁斯说道，“伊恩的情况值得分析研究……这个过程似乎蕴含着地球超凡者觉醒的秘密，我们要总结规律。”

“说的是。”

“那么，父亲。”

“嗯？”

“伊恩的骸骨怎么处理？”

康德看了几眼，说道：“能量正在飞速逸散，再者，超凡的觉醒，应该在于精神，肉身没什么研究价值……我过去放个空间信标吧，圆桌一定要回收他的，我看看我们能不能做点什么。”

“嗯。”

“不过在这之前……”康德说道，“我要打个电话。”

他最后看了一眼伊恩的骸骨，转身离开，荷鲁斯的光学装置依然冷漠地记录现场的一切，它望着伊恩的尸骨，若有所思。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搞什么？他已经死了吗？”

对于圆桌和英伦政府来说，刚刚的一波三折简直极度惊愕，充满了黑色幽默，以至于伊恩把自己炸死之后，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内政大臣在后面喊道：“这是不是什么诡计？你确定？是不是应该……”

理发师没有搭理他，他蹲在伊恩的骸骨面前，望着对方空洞的眼睛，叹了口气：“真遗憾，我的兄弟……真遗憾，这是我们的损失。”

猎人赫恩的声音阴冷响彻：“怎么办？”

“将他的骸骨带回分部，文书们一定很感兴趣，伊恩为什么可以二次觉醒，又为什么会这样死去……唉，真是可惜。”

理发师向伊恩的尸体脱帽行礼，然后起身。

鹿盔骑士问道：“他的妻女呢？”

托德望了一眼地上的母女，面露厌恶之色：“可鄙的凡人……她们让伊恩牵挂太深，最终害死了他——送到马场。”

鹿盔骑士发出了阴沉的冷笑声。

他俯身去抓那两个柔弱的女人，突然听到远处喊道：“嘿！”

猎人赫恩森然回头，一名sas军官喊道：“放开她们——无论如何，女人和孩子是无辜的，你想把她们带到哪里去？”

理发师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无知的凡人，别激怒我们。”

“别来这一套，我们的任务是控制恐怖分子，不是欺负女人，更不是坐视你们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抓走我们的人！”

那军官叫道：“放开她们！”

“——你在做什么！少尉！闭上你的嘴巴，滚回你的队伍！”

内政大臣恼怒道：“这不是你说话的地方！”

“长官！”那军官怒道，“难道要坐视——”

下一刻，一柄剃刀抵住了他的咽喉，理发师伸手虚张，眼神倨傲。

特种空勤团的士兵们毫不犹豫举起枪来，大都会反恐特警也立刻散开，圆桌骑士们发出了渗人的低笑，他们心中也有怒火亟待发泄。

就在这时，内政大臣的手机响起。

“首相大人，我们……什么？明白，可圆桌那边……”

“是！”

挂断手机，内政大臣已经变成了另一番嘴脸，他冲着圆桌骑士们说道：“我们要将这两个女人带走——我们要将她们送到中国。”

他指了指伊恩的骸骨：“尸体归你，人归我们。”

托德冷笑道：“是鲍里斯给你的勇气吗？凡人？”

内政大臣笑了笑：“不，是一个首相无法拒绝的人给了我勇气——首相让我转告你，圆桌骑士们，现在放人，或者等他来领。”

理发师先是一愣，然后意识到了什么，恼怒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内政大臣耸了耸肩，他看向了伊恩的骸骨：“这个狡猾的家伙，也许意识到他联系到的不是真正的中国大使馆……他通过另外的渠道通知了中国人，不过具体的真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了。”

理发师的脸色数度变化，最终恨恨转身。

在他们交涉之际，被血肉沾满的外骨骼装置已经被相位之门悄然收走，一枚空间信标也被定位在伊恩的颅骨之上。

康德放下手机，遥遥观望，叹了口气。

“在为伊恩可惜？”

“开什么玩笑？没救的人渣，死了就死了。”

康德停顿了一下，轻声道：“只是……”

“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凤凰视界和盗火者之力的感应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