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与康德这样那样,也是许多情绪的混合,一方面是对康德的复杂情感,另一方面,也是由于部下们的下流编排。
而最后这一段极为生草的展开,可想而知,原因只有一个。
乃是由于昨晚,堂堂凤凰王对她这个评议会海军将领无孔不入的打压、恐吓、洗脑和威胁,以及比海军士兵们还要下流的颜色骚扰。
正是由于这种心理阴影和压迫感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在昨晚的美梦之中,依然能够横插出这个可怕的阴影。
“都怪凤凰王!”她嘟囔道,“堂堂暮月女皇,怎么这么色!还精灵呢!”
一想到昨晚所见,堂堂凤凰王与康德的过于亲密的关系,妮希雅丝就有一种嗤之以鼻的不屑。
甚至还会生出一种诡异的“我可比她体面多了”的优越感。
她用被子蒙着头,驱散了心中的羞耻感和微妙情绪,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又露出了难堪之色,叹息着捂住脸。
真丢人……虽然谁都不知道但还是很丢脸。
她踮着脚尖,在柔软名贵的地毯上小跳到了衣柜前,想了想,又检查了一下门窗所设下的三重禁制,确认无误之后,这才解开了衣柜的魔纹锁,从里面拎出了几件轻薄的贴身衣物,红着脸钻回被窝。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又将换下来的衣服揉成一团,寒冰凝结,极度森寒之下,全都冻成了粉末,又用火焰灼烧,仅剩的一点灰屑丢进了桶里。
“好了,无事发生,无事发生……”
她拍了拍手,自言自语,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刻,美丽而英气的脸庞重新浮起了阴雨般的愁绪。
是啊,无事发生。
因为……
什么,都没解决啊。
她还在这该死的舰队里,面对着一个该死的任务。
妮希雅丝慢慢地打开窗,伸手轻指,风儿流动,让房间里让人难堪的味道随风飘散,她倚坐在窗边,看向东向,海天一线,遥远的那边,是破碎群岛,再远的城市,名叫远港,那里才是让她感到亲切和向往的地方。
若是时间能够停驻在昨晚,那该多好啊。
她无声叹息,倚着舱壁沉默,直至敲门声唤回思绪。
妮希雅丝脸色一寒:“谁?”
她的指挥权已经名存实亡,被特使和一部分舰长军官们联手架空,这对一名指挥官来说,确实是奇耻大辱,但从另一方面讲,也不全是坏事。
所以默契形成,她不参与任何作战会议,任由他们指挥舰队去抢东西,而那些人也不能来打扰她……大清早的,会是谁?
门外的声音说道:“是我,开门。”
妮希雅丝身子一震。
她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
门外的人有些不耐烦:“没听到吗?”
提督小姐咬着嘴唇,站起身来。
她可以拍着桌子骂星空议庭,可以对评议会特使不留情面,甚至婉拒了震旦之龙的邀约……唯独在这个人面前,她不再是强硬的海军将领。
“……父亲。”她开门,侧过身,“早上好。”
“不好。”男人沉下脸来,“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来见我?我敲门你没听到吗?”
妮希雅丝低声道:“昨晚回来之后就很累了,所以很早就睡下……”
“很累?”那男人挑眉道,“你跟震旦人做了什么,这么累?”
这话已经意有所指了,甚至不是父亲应该说出的话。
妮希雅丝骤然色变,她猛地抬头,眼中爆发的凶光甚至让咄咄逼人、准备发火的男人为之愕然失声。
但这澎湃的怒火只出现了一瞬,下一刻,妮希雅丝低下头,轻声道:“父亲,您的教诲我从未忘记,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
男人从刚刚的惊愕慌张中恢复,旋即升起的,是恼羞成怒,他抬起手来,但脑海中闪过了女儿刚刚的眼神,这一巴掌终究没有打下去。
他只是怒极反笑,点头道:“好,不愧是妮希雅丝将军,蔚蓝舰队的司令官,我多谢您的提醒和教导,刚刚是我失言了。”
妮希雅丝叹息道:“父亲……”
“在你心目中,我还是你的父亲吗?我还以为我是你手下的兵!你刚刚是在质问我吗?你刚刚是在质疑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究竟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请您发问。”
“那我问你。”男人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从昨晚到现在,他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