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转向悬崖侧,在这里 ,石柱灯笼也开始减少,灯光更加破碎惨淡,有好几处,仿佛快要融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了。马恩不由得抬头看了一 眼天上,明月依旧皎洁,可是,之前能够照亮大街的光,在这里却好似有一 层看不见的浓纱隔着,在缺乏灯光的时候,月光也好似筋疲力竭,无力照亮台阶了一尽管台阶朝向悬崖的一侧树立有安全护栏 ,但那也不过是木头和绳子构成的,在风吹日晒中给人-种沧桑脆弱的感觉,若白天看到了, 或许还能不当一 回事,可在夜里无光的时候,这种意识就让人有些胆颤心惊, 生怕一个不下心就掉落悬崖了。马恩倒是大胆地走到那边,朝悬崖下望,尝试能不能找到疯狂科学家方向的一切事物,只有巨大树冠的轮廓在夜风中不断摇摆。而这里也有一 些让马恩觉得不太寻常的现象:树冠的摇摆力度太大了。吹拂在身上的夜风明明没有强力到撼动大树的程度, 可放眼望去, 黑暗中,影影幢幢的轮廓正如草丛在风中摇摆。可马恩依旧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直在马恩脑海中徘徊的 ”旋律”在这个时候,就好似生锈了一 般,发出零碎的声音,如破碎的曲调.又似这声音渐行渐远,只能隐隐听
没有声音, “旋律”式微,这些体感身受的变化,同样好似某种征兆。
“远方之音”真正成为了字面意义上的远方之音?、午夜回响里的神社果真有着与平日白天里截然不同的异常,似乎除 了压抑之外,也不是没有好处。但是, 马恩却不能真把这种怪异的情况视为一种有益的,好转的局面。如果这个神社真的拥有一 定程度上压制“远方之音”的东西, 那么,这东西说不定同样怪诞离奇一从正常的角度来审视神社的异常.可能会让人喜悦于,婚礼和祭祀在这里举行的话,或许会对己方有所增益。而那些邪教疯子.自然是选错了地点当然,也有可能,邪教疯子知道如何解除神社的排斥,最终在这 里完成“亵读神明, 祭祀邪神” 的目标一这 是吉他手给出的暗示。
可从另一个有些糟糕的角度来想,那些邪教疯子真的不清楚这边的情况吗?如果知晓,他们又为何将仪式放在这个看上去不服水土的地方举行?这其中固然有一 些秘密,说不定神社的异常,反而是一 种双刃剑,当人们自以为安全的时候,就会将人们带入绝境之中一 这是马恩自己的想法。吉他手对邪教仪式的述说并不完整,也不详尽。可即便没有这说法,马恩也早就打算将那些动摇了文京区基础治安的人们,在个便利的也点一 网打尽。他在见到吉他手之前就有了计划,吉他手的说法只像是多加了一 道心理上的保险,让马恩更加信任自己的计划罢了。从今晚开始,加入守密人马恩的游戏的原因,又会多上一 个。
学握秘密,从邪教手中夺走了一个奇特棺材的吉他手朋友。
伪装成人玩具的仪式物品。
如同玻璃球样的未知之物。
酝酿已久,将要发作的邪教仪式。
重新出现的音成大悟都市传说,以及走进传说的知音爱美。
还有初来乍到,却在“旋律”上进展极快的“本地话事人”。所有让人心动的要素都将在那些潜伏者的暗中注视中汇聚一起。 过了今晚,马恩掌握了“关键信息和关键道具” 必然是众所周知,所有的声,都借由其他人的眼睛和嘴巴传递出去了。为了保证消息传递通畅, 马恩还借“婚礼”为由, 做了一 些宣传上的布置。既然关于这等怪诞离奇之事物的发展,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巧合与偶然,那么,即便那些人学握着更多的情报.也将会有一个充分的理由,从马恩这里夺走那些必需品马恩有理由相信,在婚礼当天拿出“被诅咒的手稿”,绝对会更加 “振奋人心” 。也许那些人早就有了同样的意识,认为“被诅咒的手稿注定会在那个“既定的时间和地点”出现吧一马恩并不在意 ,自己是被动循若某个轨道进展,还是自己的主动设计让自己成为了守密人。
结果,他就是守密人,这点毋痛置疑。马恩终于走上了最后一段台阶。 越过悬崖之后,石柱灯笼的数量开始增加,每隔段距离,就有一个由红色柱子和粗大而奇特的绳索构成的日岛神社特色“鸟居” 。在结缘神事件的时候,马恩见过另一 个日岛神社特色“注连绳”, 当时是绑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如今则是绑在居”上。乌克兰女人之前曾说,人们获得“旋律”的力量,以此进入的午夜回响是有“界限” 的。恰好,它在日岛神学中是神与常世的分隔。被注连绳束缚的石头,以及眼前的鸟居,就是一扇“往来神明之所的门”
只不过,石头的意义更倾向于“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