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想象的方式打破。你们根本就不明白,这个身体具有何种先进性,来自宇宙亿万年的馈赠,
远超这个星球区区百万年的演化。
它的反驳已经不再令人觉得理所当然,除了马恩之外,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隐合着惊讶,就好
似在看待-一个会说人话的猴子。
上原专务显然是不在意的,它拿回了自己的脑袋,就意味着这一局是它的胜利。它站在胜利
者的角度,尽情地享受着胜利的得意与喜悦。它全身散发着浓郁的优越与高傲,对所有投向自己
的目光都带着明显的不屑,和过去的上原专务判若两人。
马恩倒是不觉得惊讶,在唯物的世界里,精神性的一切都只是物质性构架的体现。当上原专
务身而为人的内外构造都发生了迥异的变化,它的精神状态自然也是迥异的,但是,马恩觉得它
的人性没有完全消失。那些扭曲、缺失或异化的地方,只能说是不附合人们常识中的正确标准,
但在人性的发展史上,这些被人们视为缺陷的地方从未消失过。
人类和人性,是一个巨大的命题,明明在生物学上发生了如此巨大,堪称彻底的转变,但其
思维和性格,依旧包含在人类人性的巨大数据库中,并不是一-种特例。马恩由此更惊叹于,人性
在这种对照中所呈现出来的顽固。
即便如此,上原专务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这般描述并没有任何失真之处。
它显然不会做任何好事,它盯着安琪L小姐的冰冷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就连最初的吼声
中所包含的愤怒,似乎也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佐井久之更能感受到,脑袋的回归对它的影响有
多大一在森林中的无头怪物, 和眼前的畸形怪物,同样有某种本质上的差别。
安琪儿小姐显得十分虛弱,她之前的行为在每个人的眼中都显得极度疯狂,而她此时的模样
也完全如同宗教话本中那些邪恶而丑恶的女巫。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是如何做的,
才会将上原专务的脑袋塞入自己肚子里。事实已经证明,在她体内孕育的“神子”根本就不是众
人以为的那般纯粹。如今也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要知道,“神子” 的真实模样是什么样子。
那些被她呕吐出来的,硬生生从腹部挖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是难以言明之物。
无论是安琪儿小姐还是上原专务,都以他们自己活生生的例子,证明了这场仪式是多么的邪
恶,多么的有违人道。而作为最主要的推动者,无论这两人如何看待自己的现况,其他人都难以
生出半点羡慕和追随的念头。
只要是还有些常识的人,都不会接受这两人的模样,将他们视为“疯狂” ,不仅是逻辑上的
正常,也是观念上的理所当然。
不过,两个当事人都明显没有这样的认知,就连受创尤为严重的安琪儿小姐也没有表现出半
点后悔和低落。她似乎不为形势的大逆转感到惊讶,也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
“哼哼哼竟然在这里就失败了。”她宛如呓语般喃喃自语,“不过, 这个方法不是错误
的。”
“但你本身就是个错误。”上原专务如回答般说着,钻出体外的藤蔓触手将她捆住,倒吊在
半空,“我会修正这个错误。 ”
两者旁若无人的对话没有引起其他人任何的共鸣,佐井久之等人完全不想阻止接下来显而易
见的一幕,因为,无论是上原专务还是安琪J L小姐都是危险的敌人,两人之间的矛盾并不代表他
们的某一个能够成为朋友。 但是,众人的注意力还是不免向伫立于风雨中的马恩转移。
“那么,你要救这个恶毒的女人吗?马恩。”上原专务的畸形脑袋也转过来,它的脖子好似
没有颈椎- -般, 如橡胶一样绞出皱褶,“她可不是你口中的无率之 人。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救下
她不会有任何好处。我可没有说谎,只要她不死,我就是不死之身,也只有我才知道如何对抗从
神社里跑出来的大家伙。你们没得选,让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