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是如此的含糊,但瞥视正却隐隐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之前提起的心也渐渐回落下来。
他放松了一点,检视了-下四周,因为之前被乌克兰女人吸引了注意力,所以才没有发现角落里
的尸胲一那是尸 骸真是惨不忍睹,应该就是乌克兰女人心心念念的“同事”了吧。不过,警视
正觉得这个同事之情也是要打上双引号的,之前演奏中抒发的情感若是真实,那这份情感显然不
仅仅是乌克兰女人轻描淡写的那样。
乌克兰女人一直用同事作为参与这次事件的理由,而以往大家都觉得这只是一一个借口, 其中
肯定有着更多的政治因素。可在如今的警视正看来,或许大家都臆测错了,这个女入就仅仅是为
了感情上的事情而弃走。这是- -件相当私人的活动,所以,她没有经过正规渠道进入日岛也是可
以解释的。
乌克兰女人完全不在意警视正的视线,其他人会怎么想,她其实也是知道的,但她现在不是
很在意了。人已经是死了,她若是能够安然返回,对其家人也能有个说法。现在唯一还困扰着她
的,无非就是这次事件还没有了结,自己也无法提前脱身一不管怎么说, 尽管她是从非正式渠
道涉入的,但之后也进行过报备,如今能够达成自己的目标,其中肯定有不少人给了面子,也借
助了不少力量,这些情谊都记在她的心中,无论是否回报,至少现在是不能就这样抽身而走的。
“来搭把手。”乌克兰女人拽出残缺狰狞的尸体,警视正连忙上去帮忙。而后,两人在四周
寻了一些树枝和引火材料,搭了一个焚烧的架子,将尸体搬了上去。乌克兰女人摸了摸口袋,
问警视正:“有火机吗? 还有烟?”
警视正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自己身上是有烟和火机的,但
他也记得,自己好几次抽烟,都是马恩递来的。正这么想着,他果然摸到了火机,但还是没有香
烟。
他掏出火机递给乌克兰女人,耸了耸肩:“也许马恩才有烟? ”
“真是个笑话。”乌克兰女人似乎在嘲讽着什么,接过了火机,尝试将引火物点燃。可是,
树林是那么的潮湿,风雨又大,她试了好几次都没用。警视正有点看不下去了,在潮湿的环境里
本来就很难点火,点着了也会熄灭,而乌克兰女人似乎已经放弃了这些常识一他能理解一 定有-
种沉重的沸腾的情绪,在主导着乌克兰女人的举动,可她这么做,实际无法得到任何东西。
“也许应该弄干点?找个干净的地方。”警视正委婉地劝到。
“这里可是噩梦。”乌克兰女人的回答也不像是辩解,只是淡淡地说- -个事实,然后,她在
警视正面前表演了这个事实:她自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陌生的牌子,上边的文字 是她国家
的语言。
警视正不知道这是什么烟,但很显然,她之前根本掏不出烟来。
“只有马恩能做到?嗯?”乌克兰女人撕开包装,掏出两根烟,将其中一根分给警视正,“
你对这种事情的理解太过于片面了,你的视角和思维还要更加开阔,不要压抑你的情感。我十分
清楚,你这样的职业需要一个冷静逻辑的头脑, 我起初也是这样,但固守于你自认的冷静和逻辑
,对你没有任何帮助。如果你想要继续深入这些事情,你就不得不重新找到自己的感动。‘
警视正无话可说,他接过香烟和火机,可自己怎么都点不燃。肉眼可见,烟条已经被打湿了
还是乌克兰女人先自己点燃了,又抢下火机,帮他点燃了,将香烟塞进他的嘴里。
她拍了拍警视正的肩膀,说:“你看, 这里是噩梦。你得真正体验到,这是一一个噩梦,而不.
是从理智和理论.上知道这是一个噩梦。你甚至无法从理智上肯定这是一个噩梦,对不对?你只是
希望它是这样,只是听人家都这么说,所以你就用它作为- -个理由。你实际无法分清楚,我们这
些人口中的‘噩梦’ ,哪些是玩笑,哪些是形容,哪些是真实。”
警视正吸了几口,嘴巴充满了烟草味的苦涩。他说:“所以, 你们实际上都知道?都能分清
楚?你、马恩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