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中听出更多的内容。这一次大脑袋费尽苦心,总算找到了
一个足够形象的比喻,并顺利地如预演过一般,将这个美妙通俗的比喻说了出来。它心中如三伏
天喝下了一大杯凉水,似乎全身的螺丝都松了下来。
“那么,究竟是用什么来置换里边的人呢? "佐井久之这么问了一句。
“那就看大骗子的计划了。”大脑袋没有解释更多的兴趣,“反 正你们也是跟着他的计划走
对吧?你们死了多少人,都要责怪他哟。”
“不我不会。”佐井久之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管马恩先生的计划是什么, 他都已经带领我
们做到了单凭我们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哪怕有很多遗憾,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如此说着,佐井久之的触枝卷起棺材,牢牢固定在身后。他本来以为自己再没有机会回到那
个战场了,没想到竞然会在安全屋这边得到了更多的收获,将自己的这具怪异分身留在外边,果
然是他至今为止最正确的选择。
棺材很沉,但是,形象怪诞的佐井久之拥有可怕的体质和蛮力。只有当意识完全投入这个身
体中,他才愈发察觉到,这个身体的优势比之人类何止百倍,也无怪乎上原专务当时一副拽拽的
模样。
上原专务原本的计划中似乎包括“将人们引向进化”的想法,他所说的进话是以这种怪物般
的素质作为标准的吗?佐井久之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真是心比天高。不过,仅以佐井久之自己
的感受而言,他从来都不觉得这种身体层面的彻底革新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您认为,人类目前有必要,有技术去实现全人类的进化吗?”佐井久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
这个问题。他自认没有这方面的认知和素质,也从道德伦理上排斥那些没有丝毫人体因素的外观
,然而,他置身于当前这个怪诞的身体中。无论是这个身体的素质给他带来的更加直观的冲击,
还是因为如今已经只能如此,而必须对未来有所期许,他都想听一听专业人士的评价。
看看这个疯狂科学家的样子,姑且假设选择用这种方式生存的人能够用更加客观理性的角度
去给予- -些建议。
“嗯?为什么这么问?”大脑袋摆弄着操作台,鹳颈喇叭斜过- -边,像是打量着佐井久之,
“我以为你是能接受这种生存方式,才会将它作为备用。难道不是吗?”
佐井久之觉得自己应该苦笑,但脸上的藤条植物如触须般纠缠了一阵,依旧没能编织出表情。他觉得自己应该要伤心一一些, 但他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对此感到伤心难过。正因为什么心理波
动都没有,仿佛这一切异于常人的表现都是理所当然的,自然也不会感到抗拒和恐惧。
甚至于,在噩梦记忆里被点燃的那些情绪,此时此刻也朦朦胧胧,只有一个单纯“绝望、悲
伤和愤怒”的字眼。对自己最终制定的策路,也没有任何好评或差评。在没有相关情绪的情况下
,哪怕能述说这些字词,又有什么意义呢?人们需要语言不仅仅是为了沟通和表达理性的需求,
也是为了让他人感同身受啊。
当佐井久之用一种平淡而无趣的情绪想到这些“过去视为正确之事”时,他连一点悲伤都生
不出来,只是用一种寡淡无聊的视角去审时着这些词汇一没有褒义, 没有贬义,仿佛那就只是
一个单纯的,甚至于根本就不需要讨论和疑惑的,完全确定或完全否定,亦或者不肯定也不否定
也没有关系的事情.
与此同时,佐井久之第一次真正从理性上,认可了自己过去常说的词:怪物。
他就是这么中性地想着:自己现在就是-个怪物。
“我只是想要知道人类的未来。我想知道我的未来。”佐井久之十分肯定地回答,他也不觉
得有什么不妥。如果将问题扩大到“人类” 的层面,他如今所面对的,因为“自己是怪物”所行
生出来的种种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他有什么就说什么,欺骗对方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不愿意给予真实的答案,不如保持沉默。
提出这个问题的佐井久之,察觉自己似乎有点理解上原专务的疯狂了。
一是的, 疯狂的原因,大概是孤独和恐惧吧。
“